整个夜晚，纽约就在这种混乱、杀戮、死亡中度过，直到凌晨五点才渐渐安静下来。
    大多数人重新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加强了防备。
    纽约的人类终究占据数量优势，其中还有不少觉醒者存在。
    在对新怪物有了一定了解后，怪物杀人的效率降低，被人击杀的数量明显增加。
    几千万把头新怪物，死了一部分，剩下的纷纷偃旗息鼓，隐藏了起来。
    除了虫子怪和食人魔一样弱智，其它怪物都具备一定的智慧。
    暂时满足了杀戮（谷欠）望后，它们选择遵守领主们的命令，隐藏起来，积蓄力量，为接应后来的同伙做准备。
    脑子不够用的，只想大杀特杀的那些，正好吸引人类的注意力。
    优胜劣汰，没脑子的东西在哪儿都是当炮灰的命。
    ……
    林克三人赶在天亮前，返回了麦迪逊花园广场的那栋豪宅。
    今天这事发生后，豪宅原主人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事实上，消息灵通的纽约上层人士不断接到全国各地打来的电话（有线电话还可以使用）。
    对于整体局势，这些掌握着大量财富和渠道的阶层察觉局势大大不妙。
    天色刚亮，怪物大多退去，大街上立刻出现了大小车队，正是富豪、大佬们和他们的随行安保。
    之前或许有各种原因停留，但现在必须尽快逃离纽约这个大火坑。
    什么利益、权势、算计，前提得有命才行。
    事实上，凌晨橘红漩涡开启后，各大城市人类变成怪物的数量暴涨一截。
    这情形与之前的芝加哥类似，而芝加哥末日一月的惨状早已传播到全世界。
    前车之鉴下，人们普遍对未来产生了绝望悲观的判断。
    本就摇摇欲坠的社会秩序，正在这场新灾难中快速崩盘。
    这一次已经不止是普通底层的问题，连各大军队内也有大量士兵哗变、逃离。
    越来越多的士兵拒绝听从上层的作战命令，其中不少基地、部队的主管火速接管、控制了军需仓库，成为武装割据的先兆。
    这几个月来，官方维持军队基本秩序全靠武器与物资的供应。
    可最近调配来的物资补给越来越困难，这一点点“胡萝卜”都快“吃”光了。
    与其继续听官老爷的命令，这些基地、部队宁愿先把物资控制在自己手中，再做打算。
    武力无疑是乱世中最宝贵的“本钱”。
    没有实际好处，傻子才会在这时听从命令开战，浪费自己掌握的军事力量。
    林克站在落地窗前，就看到这栋豪华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出口时不时开出一个又一个的车队。
    片刻后迪莉娅和卡米拉洗漱完毕，三人在窗边小桌坐下，开始吃早餐。
    卡米拉随口问到：“你在看什么？”
    林克：“从我们回来到现在，这栋楼里至少走了二十户人。”
    卡米拉吃惊：“这么多？”
    林克点点头：“现在这栋楼里留下的富豪不超过十个，安保人员也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而且我看见大楼安保撤离时，搬走了大量物资。或许几天内，这楼就不会再有人守卫了。之前我还看到一些国民警卫队也在朝城外转移。”
    迪莉娅喝了一口牛奶：“我们呢？”
    林克：“船队抵达后，我们就可以撤出了，我可不想纽约也冒出点什么，再把我们困住。”
    迪莉娅和卡米拉不禁点头赞同。
    那种可怕的经历，她们同样不想再来一次。
    ……
    两天后，2019年12月12号上午，联盟船队终于到了。
    林克三人下午才回来，晚了半天才知道。
    开着快艇到几十公里外的海面，登上船队的大船。
    核心层全体迎接，立刻开会。
    这才知道船队过来的路上大部分时间都很平静，但为了安全，过某些地方都放慢了速度，免得忙中出错。
    期间还是遇见了几次麻烦，都被萨默尔、费舍尔带着觉醒者大队解决。
    目前而言，只要不遭遇正规军队的火力碾压，联盟的高端武力是无敌的。
    坏消息和好消息则是一起出现。
    10号那晚橘红漩涡的出现后，船队这两天又有十三人觉醒，其中八人从未注射过药剂，说明他们有一定的天赋。
    但同样是这一晚，船队也出现了不小损失。
    主要是某个护卫队员变成了牛马怪，偏偏他又是守卫一处妇女儿童舱室的人。
    变成怪物的第一时间，他就杀掉了那个舱室里的三十多名妇孺，以及守夜的几名同伴。
    直到觉醒者们赶到，才集火将其打成了马蜂窝。
    幸亏联盟一直很注意安全问题，晚上睡觉都是几人一组分割开来。
    如果像纽约那些人般几十个在一个大厅睡觉，牛马怪变身后杀个一二百人都不奇怪。
    其余有几人变成跳跳小鬼或恶狗怪，倒是很快就被护卫队员们打死。
    受伤的人不少，直接被杀死的没几个。
    唯独有一头蜘蛛怪比较难缠，杀了二十多人后，费舍尔赶到，亲自出手将其击毙。
    一场变故就船队里死了小一百人，比较严重的伤员也有六十多个，虽然其中作战人员不多，也让船队气氛低迷。
    加上长时间坐船航行，联盟成员的精神状态更不好。
    萨默尔也不敢过于催促，以免这些成员情绪更低落。
    林克听到这里，微微摇头：“没事，很快他们就会振奋起来的。”
    核心层齐齐看来。
    林克呵呵一笑：“因为现在的纽约比我们这里的情况糟糕无数倍，很多人都开始逃难。他们不光要面对怪物的袭击，也要提防同类的抢劫。”
    “或许这几个月的平静生活让你们忘了，我们是怎么从芝加哥里离开的。”
    “是靠对怪物的畏惧么，还是靠沮丧绝望？这些都不是。”
    “我们唯一能活到现在的理由，是足够强大，强大到毁灭了黑色巨树，而不是因为对它畏之如虎。”
    核心层脸上都露出了思索之色。
    这一路过来，联盟的战斗不少，但大多是对人类匪徒的碾压局。
    这倒他们忘了当初，黑骑士小队在伍德斯托克小镇几十人对几百怪物，百多人对上千怪物的经历。
    若干那时的小队成员也这么“脆弱”，能有几人活到这里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