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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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行了个礼,转身退了下去。
    第四十三章 智源和尚
    “青萝,你在外面等着。”
    “是,小姐。”
    青萝转身提气,隐在了暗处。
    如今出了丞相府,武功什么的,自然不用再藏着。
    黎清清进了院子,心里却是在嘟囔着。
    那个死和尚一向规矩多,还说什么不见外人,自从智行大师圆寂以后,方凌寺以他地位最为崇高,平常皇帝召见都爱理不理,王公贵族求见一面,更是连话都传不进。
    想着她还受着特殊对待,心里的不满倒是消退了不少。
    走进院中,黎清清脚步不停,直直走向院子中间的荷花池。
    山中的气候比山下要暖些,初秋本该凋谢的荷花在此处还开得正欢,满池的荷花迎风摆动,极为漂亮。
    走进荷花池,才发现池中有个亭子,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正坐在亭中,只是,在他人看来,和尚此时的行为却是有些…。违和?
    只见他袈裟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左手拿着一只烤鸡,右手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尽,又咬了一大口鸡肉。
    黎清清敢肯定,她非常清楚的看见那只烤鸡上还冒着油光,在和尚的动作下,有不少油掉在了他穿得袈裟上。
    黎清清的嘴角不禁的抽了抽,以手扶额。
    “死和尚,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还是得道高僧呢,你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方凌寺的名誉估计就全被你毁了。”
    “你这个坏丫头,贫僧这形象哪里不妥?再说了,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好心请你吃鸡,你怎得还笑话我。”
    翻了个白眼,黎清清对这个和尚实在是无奈的紧,不守清规戒律不说还爱耍赖,偏偏世人都以为他佛法高深,对他顶礼膜拜。
    “慈悲为怀是这么用的么?请我吃鸡?我怎么看见你一个人都快吃完了,留给我的呢?”
    智源看了一眼手中的鸡,“哎呀,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吃多了,嘿嘿。”
    把最后一个鸡腿塞进嘴里,智源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袈裟,看着走进亭中坐下的黎清清道。
    “丫头啊,你最近红鸾星动啊。”
    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刚喝了一口的黎清清听到这话,差点没被呛死。
    “咳咳,你说什么?红鸾星动,死和尚你开什么玩笑。”
    “出家人不打妄语,贫僧夜观天象,发现紫微星竟然开始东移,掐指一算,天下这是要变天啊,而且引起这一切的人跟你有一世姻缘。”
    智源一本正经道,倒是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黎清清赏了智源一个白眼,贫僧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什么的,不是江湖骗子的口头禅吗?
    “这天下变不变跟我有什么关系,竟然有能力让这天下变天的人,又怎么可能跟我一个丞相府可有可无的二小姐有交集,得了吧,别告诉我,几年不见,你一回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对于黎清清这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智源是早就习惯了的,见她一脸的不以为然,也不再提这件事。
    “贫僧就是好奇这能让你动心之人,外加有些想念你酿的百果酒,就赶回来了。”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
    黎清清斜着睨了智源一眼。
    明明和尚都是要守清规戒律的,可是智源不仅无肉不欢,还嗜酒如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骗得那些世人团团转,把他当作神明一般供起来的。
    “嘿嘿,还是丫头了解贫僧。”
    智源一脸讪笑,黎清清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喝过的好酒不少,哪怕是宫里的贡酒,可是跟黎清清酿的一比起来,就如同白水般,难以下咽。
    “我回清梨苑了,等会让青萝给你送两坛好酒过来。”
    一路上本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跟智源聊了这么一会觉得有些饿了,黎清清打算先回清梨苑用了午膳再说。
    因为黎清清常年住在方凌寺养病,所以方丈给她安排了一处清净的小院子,在寺院的西边。
    那里本来就是方凌寺,专门用来给高官权贵留宿的地方,人烟稀少,很是安静。
    黎清清在那选了一处院子,取名清梨苑,跟丞相府的院子同名,非要找个原因的话,不过就是她嫌麻烦,懒得想名字,所以直接用了现成的。
    方凌寺,清梨苑。
    黎清清刚刚带着青萝走进院子,就看见一个青衣男子和一个白衣男子在院子中间打斗,每每拳脚相接都发出“砰砰”的重击声。
    旁边还站着一个紫裳罗裙的女子,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偶尔还会指手画脚一番,“即墨,打他的头,哎呀,你用点力啊,中午没吃饭吗。”
    被唤作即墨的白衣男子转过头,恶狠狠的看向紫裳女子,“秋色,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这个烂木头硬的跟石头一样,怎么打?”
    秋色捂着嘴偷笑,顺带对着即墨抛了个媚眼,“哎呦,人家可打不过他,他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即墨刚想回答句什么,还没开口,青衣男子的拳头就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正对眼睛,留下一个醒目的黑圈。
    “烂木头!你竟然敢打本少爷英俊的脸!”即墨大吼一声,整个人飞身而上,又跟青衣男子打作一团,要说其他还没有什么,即墨最看重的就是他这张脸,显然,这是炸毛了。
    “哎呦,笑死我了,即墨,你这样子可真…。英俊,哈哈。”秋色乐得看热闹,也不怕事大,“非白,攻他下盘,即墨的弱点就在那,哈哈”。
    “秋色,你这个女人,这么阴损的招你也想的出来,本少爷要是废了,以后就赖上你了。”
    身上本来已经挨了不少拳头的即墨,此时也不管不顾,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想得美,非白,下手小心着点,别打残了,免得他赖上我。”
    秋色不知从哪拿了个苹果,啃了两口才说道,一脸的不情不愿。
    过了一会,见他们越打越激烈,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此时院子里的好几处假山都已经残缺不全,桌椅也散落了一地,秋色本来还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一看见这个场景脸色终于变了。
    “等等,你们小心点打,这院子可是阿清的,毁了我们可就遭殃了。”
    打的正激烈的两人一听到这话,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看见满地的狼藉都不由得愣了神。
    特别是刚好看到,站在院子门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的黎清清,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四十四章  非白即墨
    秋色一脸谄媚的笑着,“阿清啊,你来了怎么也不出声呢,他们太能折腾了,要是我知道你要来,我肯定早拉开他们了。”
    “嗯,他们是很能折腾,你更能折腾,知道我要来才拉开他们,所以,不知道我来了,你就在旁边起哄瞎闹?”
    黎清清挑了挑眉,一脸笑意的看着秋色。
    “呵呵。”秋色尴尬的笑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那个,小清清你别生气,本少爷马上叫人帮你收拾好。”即墨一说完,提气运功脚尖在地上一点,人已经在十尺之外了。
    看着没志气跑路的即墨,秋色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
    “你怎么样?青萝传信给我们说,你前几日又喂了换心蛊。”
    非白走近了几步,拉过黎清清的手,直接将人牵到院子里面。
    走到还没有被他们打斗波及到的椅子旁,二话不说按住她肩膀让其坐下,又若无旁人的握住她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手腕脉搏处。
    黎清清任由他作为,多年来的默契让她对他的目的一目了然。
    片刻过后,非白收回手,脸上带上了一丝暗色,双唇紧抿,好看的眉也皱在一起,秋色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心也跟着高高悬起,担忧的看向黎清清。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可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最多只能再支撑三年?”
    “我知道的,你提醒过我很多次了,我会注意的。”黎清清自然知道他这是关心她,笑着应下。
    非白眼里划过一丝受伤,低头不再说话,她总是这样,别人的担忧关心她照单全收,看起来似乎很好,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有放进心底,表面温和的千依百顺,心里却好像把任何人都隔绝在外,包括他们,还有…他。
    一见气氛有些不对,秋色也顾不得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轻咳一声,故作平静的说。
    “阿清,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青萝,给我帮下忙。”
    她们这些人,心里有些事早就有了默契,比如说非白喜欢阿清,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说破。
    其实,秋色一直觉得阿清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点破,或者说,不在意。
    在心里为非白默哀了三分钟,看着眼前这种安静的有些压抑的氛围,还是决定先离开给他们留一点空间。
    毕竟,非白一向把阿清当成重中之重,而阿清刚刚的话,显然是伤了非白的心,她们在这,不仅多余还显得有些碍事。
    秋色带着青萝去了后院的小厨房,非白依旧低着头,一瞬间院子里安静的可怕。
    黎清清并不傻,眼前男子微微有些别扭的神情,无一不是在控诉她的不该。
    不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该不重视他的话,不该…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
    那样总是清冷的如同高岭之花的男子,这般的神色晦暗,实在是不适合他。
    仿佛是散发着盈盈光芒的满月,突然失了色彩,让黎清清的心都揪了起来。
    轻声叹了口气,黎清清站起身来,伸手握住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
    “非白,你该知道我有多不喜出生在那个,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丞相府。”
    黎清清顿了顿,又接着说道。
    “可是要挣脱这种束缚,我就要付出许多代价,喂养换心蛊是必须要走的一条路,我还没有那个能力,让自己即能脱离丞相府,又不会被追查祸及到你们。”
    说了这么多,非白还是没有反应,黎清清不禁叹了口气。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我的身体真的撑不住了,我会停下一切谋划,可是,在这之前,没有人能阻止我对自由的向往。”
    言尽于此,黎清清也不再说话。
    被心心念念的人儿轻握住手,听着她温柔的声音,非白终于抬起了头,看向了那个在心里被铭记了无数次的身影。
    “非白,永远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是我手中的刃,你不该,不该有这样的神情。”
    男子眼中浓浓的哀伤,在一瞬间冲击着黎清清的心,这个男子,从小就是那种清冷,对一切都不屑一顾的人,可是,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迷茫,又透着哀伤的眼神,竟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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