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宋之问的话并不是征询徐良期的意见,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徐良期的意见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他登堂入室,把自己日常用品搬进了徐良期的出租屋,一半的时间都和良期挤在一个狭窄的房间。
宋之问在搬进来的当天就和良期的室友打过招呼,他多付了一个人的租金作为对她的赔偿,她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他。
这世上谁会和钱过不去!
宋之问在出租屋的生活安逸,比徐良期预想的好太多。每当她开口想说些关于他们现在处境的话,他的脸色立马就沉下来,良期也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宋之问这是想要她享齐人之福,可她徐良期没这个胆子。
徐良期每日的生活就如同走钢丝,一不小心就要坠下,摔个粉身碎骨。
宋之问这边无法招惹,而何逊那边徐良期也不知如何解释。除去每日面对宋之问的随时发情,徐良期同时还要小心翼翼地躲着宋之问和何逊联系,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徐良期就像地下党接头一般,总是挑选着“合适”的时间联系何逊,可惜“特务”就光明正大地睡在她的身边,使接头更是难上加难。
何逊的怨言如同积雪,一层覆盖一层,厚重的快要把徐良期埋没。
徐良期一个人忙着应付两个难题,一个是修炼已久,精于世故的老狐狸,另一个是初出茅庐却精明得很的小狼。徐良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一边分一半,万事大吉。
应付于两头的后果就是,徐良期一日比一日差的脸色。
她看起来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傀儡,眼下的黑一连几个星期都没消除,一上班就哈欠连连。
神奇的是,苏子纨就像和徐良期心灵相通一般,伴随着良期的糟糕状态,他也一天一天地瘦下去了。
徐良期一开始并不在意,但直到一天苏子纨没再来上班,她看着他空空的座位,突然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从“光明顶”那要来了苏子纨的地址,提前和宋之问请好了假,一下班就直奔苏子纨的住处。
苏子纨的住处距离宋之问的房子不远。徐良期站在楼下望着眼前的摩天大楼,心里忍不住感慨:妈的!苏子纨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有钱!
苏子纨小区的安保较宋之问小区的安保要松懈许多,徐良期跟在一位大叔身边,两人聊着天就走了进去,保安连眼皮都懒得抬。
徐亮起毫不费力地进了电梯,按下了苏子纨的楼层。
徐良期提前给苏子纨打了许多电话,想提前通知他她的到来,以免显得自己无礼。但许多的电话都是同一个没有温度的女声回答——“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电梯上的屏幕显示楼层已经到了,徐良期收起手机,迈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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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良期站在门前,看着门上的数字牌,对着手机里的地址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终于按下了门铃。
门铃响了许久,没有人响应。徐良期不死心,又按了两次。
直到第四次门铃响起,门才被缓缓地打开,徐良期看到了苏子纨的脸。
他站在门后。
几天不见,他却像是换了个样子。他的双眼深深凹进去,眼圈比徐良期的眼圈还要黑。他的嘴唇泛着青色,面孔却浮着一层黑。
徐良期几乎不相信,门后面站着的是曾经娇艳如花的苏子纨,说这是一个吸毒犯她也会相信。
“你怎么了?”徐良期愣了半晌才接受苏子纨的样子。
“徐良期,我们先说好,你别哭。”苏子纨有气无力地说,“我最烦女孩子哭了。”
徐良期迟疑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保证,苏子纨才开口:“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