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重生之怀净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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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什么?告诉二叔。”陆抑摸着他头顶的发丝,笑得十分温柔。只是周怀净没有抬头,看不到他眼底闪烁的恶意。
    周怀净:“我不能这么不节制地总是用二叔的。”
    陆抑:……
    周怀净:“二叔的不禁用。”
    陆抑:……
    周怀净:“那么烫,会坏掉的。”
    陆抑捏着周怀净的耳垂:“宝贝,它还可以更烫,用的更久。”
    陆抑的裤袋里装着手机,明明是冰凉的,却仿佛在灼烧他大腿的皮肤。
    比赛前两天,陆抑陪着周怀净到达了m国首都。这是座严谨又不乏浪漫的城市,作为欧洲的重要交通枢纽城市,以自由精神吸引着来自全世界的年轻人。因为二战时期m国是重要的参战国,在结束了战争之后,随处依然可见当年政权交迭遗留下的带有政治色彩的建筑,同时因为对历史的注重,保留下了各种风格的建筑体,教堂更是可见严谨的哥特式、稳重的罗曼式、华丽的洛可可式散布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尖顶花窗的古老教堂里远远传出钟声,庄严而肃穆,河桥架过流水,夕阳的余晖碎落在金光闪闪的河水上,显得宁静美丽。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从车窗外掠过,老城的古典建筑带着厚重的历史感,而新城的摩天大楼则更显年轻和活力。
    林老告知从国内赶来参加比赛的只有九人,住在繁华都市的酒店,希望周怀净能与队伍汇合,明天互相认识一下,后天才好一起去参加比赛。陆抑听取了他的意见,尽管认为没有认识的必要,但是这种出了国参加重要比赛的事情,太过离群传到国内难免会被有心人炒作成“不爱国”,尤其周怀净除了年幼时的比赛经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色的成绩,却被林老直接推荐到国际赛。
    一行人刚进了酒店,迎面而来的就是菲尔,一见到两人,眼睛亮起来,面色酡红地看看陆抑,转头去和周怀净说话:“嗨,好巧。”其实一点儿也不巧,他早就查到了中国队住在这家酒店,一早就等在这儿了。
    周怀净下意识转头看陆抑,眼含一丝古怪的同情。
    #一不小心抢了爸爸的爱慕者,感觉有点小开心,肿么办?#
    周怀净有特殊的调教技能。get√
    陆抑阴着脸,将周怀净护在怀里,把想跟上来的菲尔及时关在电梯外。
    一进酒店,周怀净就被拦腰抱起来压倒在床上,陆抑咬住他的唇,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形,而后深入地探入口中,翻搅着攫取他的呼吸。周怀净一回生两回熟,自然而然地扶着陆抑的脑袋,试图争取主动权,可惜正在吃飞醋的男人已经忘记了温柔,亲人的架势像是要生吞活剥,恶狠狠地在他口中横冲直撞,周怀净根本无力抵抗。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条银丝在半空中断裂开。陆抑盯着周怀净的眼睛,问:“宝贝,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
    周怀净舔掉唇边的津液,眼神迷蒙,意识还不清楚,但嘴里已经自动自发地回答:“喜欢你。”
    陆抑满意,就菲尔那个毛头小子,没事学着别人谈理想谈音乐,可惜他不会给对方半点机会接近周怀净。
    周怀净扒拉住陆抑的衣领,仰着脑袋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我最喜欢二叔了。”
    陆抑嘴角轻轻一翘,就要低下头去亲他。
    周怀净:“二叔的舌头顶到我了,好长。”
    陆抑的舌头如同多余的,怎么放都不舒服。
    第58章
    第二天下楼到餐厅去吃饭,远远便看见林老正站着和一位五六十岁的男人说话,正说着说着,林老看到了周怀净,不知说了什么,那男人也转过头来看他。
    林老向周怀净招手,周怀净侧仰着头看了看陆抑,在陆抑点头之下,才和他一起走过去。
    “小宋啊,这就是我学生周怀净,怀净,这位是国内来参加比赛的带队宋清,你叫他宋老师就行。”林老介绍着。
    周怀净打招呼时的语气神情总是带着别样的认真严肃:“宋老师好。”
    宋清微笑着点头:“你好。”他在国内就耳闻林老先生招了个弟子。林老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招收新弟子了,过去的学生现在都已经在圈内成为一方名人,这次突然推荐了新学生来参加比赛,不少人还是吃惊的,尤其这位新学生闻所未闻,似乎并无太大亮点。
    宋清打量着面前的俊美少年,眉宇清俊非常,眼瞳清亮漆黑,目光十分清澈,但又因为太过于透彻而显得有丝丝异样。他是知道林老一向要求严格,由此可见周怀净一定不会是学艺不精来充当炮灰的,就是不知道深浅如何。
    宋清目光转至周怀净身边的陆抑,见他样貌气度都不凡,诧异地问:“这位是?”
    林老没好气地看了眼陆抑,不过还是给足了面子说:“这是怀净的亲戚,陆抑。”
    宋清很少关注音乐之外的东西,再加上陆抑勉强也算是低调,所以一时竟没认出来,只当是来给周怀净助威的亲友,笑着把手伸出来说:“您好。”
    陆抑像是没看见他伸出来的手,漫不经心地点了下颔,冷淡地“嗯”了一声。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好在宋清识趣,默默收回手看了一下远处笑着道:“那些孩子下来了,我先带他们吃饭,下午去见见你们。”
    林老说“好”,并和他约了个午休后的时间,顺便打算做点赛前的指导。
    虽然来参加比赛的加上周怀净只有九人,不过其中有一半以上带了亲友团。一方面学音乐,并且学到这种水平的大多师从名师且家境不错,出国连带家属,国家不给补贴,他们自己还是不差钱的,另一方面,这三场比赛下来得到二月中下旬,春节都过了,既然来了当然都是冲着奖杯来的,没几个人打算第一关就打道回府,有条件的索性把计划订到了三场比赛结束,干脆在国外过年。
    明天就开始第一场,历时三天,结束之后有五天的休息时间,然后进行第二场,历时两天,接着再休息七天,最后再进行最终的决赛,那一场的现场会布设摄像机进行现场直播。
    由于第二天就将开始比赛,今天要求家属不能跟随,全队统一行动,饭后也必须留在房间不能外出,以防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得不到及时通知。
    一群人集合,宋清点了点人,皱眉问:“段林夏她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回答:“我刚刚看到她好像出酒店了。”
    宋清眉头蹙得更紧,说了不能离开酒店,怎么这种时候找事?正要发火,一名长卷发的少女匆匆跑过来,漂亮的脸上满是歉意,边喘着气边说:“宋老师,抱歉,我临时有事出去了一下。”
    宋清见她认错态度诚恳,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了,既然人到齐了,现在大家先吃午饭,下午带你们去见个人。”
    大家纷纷散开去点餐,段林夏也跟了过去,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火大。
    她家家境不错,这次父亲有工作不能过来,母亲陪同她一起到m国首都来。m国是著名的音乐之都之一,古典乐与流行乐都享誉世界,除了音乐,绘画、雕塑、文学等艺术皆出过举世闻名的大师,母亲喜欢歌剧,知名的歌剧院最近正好有一场巡演,所以一起来挺好的。
    麻烦的是,她大伯家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堂妹段小弗也跟着过来了。段林夏从小就讨厌那个妹妹,小时候父母总爱拿她和堂妹比较也就算了,毕竟输人一筹,但越长大,她越发现自家堂妹真是虚荣又虚伪,明里暗里卖乖抹黑两不误。段林夏心里有气,愈发认真,现在已经把段小弗甩在尾巴后了。
    今早上起来之后,段小弗就缠着她要求一起出门,她拒绝了并义正言辞拿宋老师压人,段小弗就委屈得好像自己欺负了她,母亲便劝她带着妹妹出去一转就回来,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段林夏心里憋着气,带着堂妹出去随便走了走,中途这个妹妹消失了一阵,她心里担心把人弄丢了,回去被责怪,只能四处找人,当找到时只见段小弗一脸笑意地说她不小心迷路了。段林夏差点翻白眼,看时间不够,拽着她匆匆往回赶。走到门口的时候段小弗不小心撞了人踩脏了对方的黑色皮鞋,一名模样精致的西方美少年拧着眉瞪着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目一缓和就离开了。
    段林夏看对方没有纠缠,松了口气,却见这个妹妹面色绯红地站在原地,道:“林夏,他刚刚看我的那一眼,是不是很温柔?”
    段林夏嘴角一抽:……不,我只看到他脚都抬起来打算回踩一脚,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大概是碍于公共场合吧……
    段林夏暗自可惜,要是那一脚能把段小弗那点自视清高的虚荣给踩回去,该多好?她有时候真是受不住段小弗装模作样,伯父家家境不比自家好,辰光也是父亲帮忙托关系进去的,段小弗在家能哄长辈,在外从没见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到底是要面子,这其实能够理解,但时不时常来找她“借”一些鞋子包包之类的东西,真特么不能忍。尤其是有时候拍照,装作不经意晒了什么好东西被别人直夸“女神,那个xx限量版,好棒”之类的话时,她矜持又冷淡地回答“还好。谢谢”……段林夏果断地将她的动态丢进了小黑屋,永世不打算解锁。
    **
    下午吃过饭,周怀净和陆抑在房里小小休息了一下就到林老订下的会客房,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这是我学生周怀净,也是参赛的九人之一。”林老介绍得简单,毕竟是第一轮,估计一场比赛下来能剩下三五个就不错了,到时候再具体认识也不迟,再说又不是团体赛,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一群人神色各异地打量周怀净和陆抑,周怀净神色郁郁,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表现得十分冷漠。
    林老随便讲了几句话,陆抑道:“怀净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先回去。”
    林老点点头,自己的学生还是要护着的,本也没打算让他在这里待着,就让陆抑带走了。
    当天林老就拿到了出场顺序,周怀净在第十五位,比较靠前,第一天就能结束。林老晚餐后特意来交代了一下第二天的曲目,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才离开。
    陆·禽兽·抑:……
    晚上,阿力送来吴先生准备好的小西装,陆抑帮周怀净把身上的毛线衣脱下,先穿上白色的衬衫,站在镜子前拥着怀里的少年,一颗一颗帮他系上扣子。接着穿上裤子,拉上裤子的拉链,别上纽扣,最后套上黑色西装外套,在锁骨中心的位置前系上深蓝近黑的蝴蝶结。
    镜子里的少年眉目清秀,瞳眸澄净。
    周怀净的手指抠了抠蝴蝶结,眼睫轻颤,灯光下落下淡淡的投影,竟显得有几分羞涩。陆抑忍不住想要将周怀净这身衣服给半扒下来,定有一种亵渎庄严的愉悦感。
    他环住周怀净腰部的手指神经质地弹动一下,正要行动,只听周怀净微红着脸,难受地边抠边道:“唔……二叔……好紧……”
    陆抑默默收回手指:……
    第二天早上开车到音乐厅。
    这座音乐厅以首都的名字命名,上个世纪建造,原本是历史悠久的皇家歌剧院,在战争中被摧毁,后来改建为音乐厅,内部以白色为底,金色为装饰,嵌有彩色镶板,吊灯也是符合整体风格的白色水晶镶金边枝形大吊灯,一眼望去便觉典雅高贵。
    参赛的人员来自世界各地,每场都有专业的国际级钢琴演奏家作为评审,历届的评委都为世界挖掘出优秀的钢琴家,有些甚至成为一代宗师。
    周怀净刚到音乐厅外面,坐在车里望着音乐厅外的18世纪音乐家的雕像驻立在那儿,仿佛在眺望着什么,目光清朗地穿过时空落在这个时代上空。
    周怀净的裤子口袋里还装着一张手帕,陆抑看了下,没打算扯出来,任由他贴身放在身上。
    下了车进入内场,周怀净在后台等着通知,陆抑却在这时要离开。周怀净心里一紧,条件反射拽住陆抑的袖子。一直以来忽略的恐惧感,临到头了才冒出来。
    陆抑握住他的手指,将他轻轻拿开,难得有了点被依赖的诡异自豪感,道:“别怕,我在台下看着你。”
    周怀净抿着唇,默默看着他。
    黑漆漆固执看着他的眼神太能激起陆抑的疼爱的欲望,但碍于场合,陆抑只贴了下他的脸颊,而后匆匆下台。
    林老原本受邀做评审,但因为周怀净的参赛需要避嫌,最后放弃了参与评审。这时,由他陪周怀净留在后场,等辣眼睛的一幕过去了才走过去打算安抚他,却看到周怀净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方格子手帕,放在鼻端浅浅嗅了嗅,紧张的情绪似乎得到了舒缓。
    认出手帕主人的林老:……
    几人没注意到,同在后场的还有段林夏,身边站着一名脸色红得诡异的少女。
    段林夏乍然看到段小弗的表情宛如早餐吃了一碗翔,竟连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是幻觉,仅是几个瞬间,段小弗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温温柔柔地笑着。
    段林夏懒得管她是内心戏有多足,但下意识和她拉开距离,去和母亲说话。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心里有点紧张,拉着母亲的手微微出汗。
    早上这一场有十五人,后场够大,也不显得拥挤。因为气氛紧张,只偶尔有一两声低低的说话声。
    当菲尔进来时,顿时受到瞩目。他阳光般俊美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头发,再加上一双深邃的翡翠碧眼,无法让人忽视丝毫。
    菲尔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周怀净,面上浮起一丝酒醉般的酡红,快步走过去,目光第一时间爱怜地近乎着魔地盯着周怀净那双漂亮的手,然后才慢慢移到周怀净面无表情的脸上,生硬地叫着对方的名字:“怀净,今天是个好天气。”
    周怀净握着手帕,默默抬头看他一眼,低下头去不理他。
    菲尔径直在他身边坐在,凑到他身边要说悄悄话,被周怀净不留情面地直接躲开了。菲尔不依不饶,又要缠过去,中间一只手插了进来。他抬起头,正对上林老那张老树皮的冷硬面孔,想了想只能作罢。
    “我等会儿第一个上场。”菲尔露出甜腻的笑,站起来,俯视着周怀净露出期盼的笑容,“真期待你的演出。”说着就走了开去。
    菲尔第一名上场,通过室内的大屏幕能看到外面的演出。
    他一坐到钢琴前,面色凌然,不似之前的傲气,严肃得仿佛正跪在神像面前忏悔。
    和少年组不同,这个为发掘青年音乐家而举办的比赛,前两场允许使用前人作品,而决赛则需要自行创作。
    菲尔选取的第一个曲目《上帝之光》,是宗教狂徒巴林所作,他生在17世纪末m国一座小城的音乐世家,幼年丧父丧母,由凶恶的兄长带大,后来进入教堂旁的唱诗班学习,成功被神学院录取,成年之后在宫廷做乐师,而后半生则在哥特式古老教堂里度过,晚年双目失明,终生未享盛名。他后期的作品远多于前期,但全部都是宗教圣乐,每一首钢琴里都是在对上帝进行忏悔和赞扬。这位伟大潦倒的作曲家,一生坎坷流离,唯独晚年在上帝脚边得到片刻的宁静。
    菲尔脾气暴戾,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基督徒,上帝对他的教诲大概只在音乐里才起作用,离开了琴,不知是不是就忘记了那些忏悔和决心。
    当琴音响彻整个音乐厅内部,前奏疯狂地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那戾气似乎要成精了,吞食掉所有人的灵魂。但渐渐地,琴音里如同注入了上帝之光,上帝慈爱地安抚着所有的痛苦,他叫耶稣降临来为人承受罪孽,解救沉溺于苦痛、嫉妒、怨恨中的人们。
    恩典降临,神旨审判。
    光明的时代重新来到这个世界,如同永远被爱充斥着的伊甸乐园。
    周怀净一开始几乎是痛苦地听菲尔弹琴,这样直接让人厌恶的琴音也是少有,似乎要把人内心的罪恶都引诱出来。好在后来琴声转变,如同净化人心一般。
    等菲尔一结束,一名少年紧接着上台,双手颤抖得几乎无法弹奏,勉勉强强弹出一首简直像初学者。
    周怀净是上午场最后一名,时间充裕,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厕所出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突然一条手帕被风吹过来,飞过他的鼻尖,带过一抹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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