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30章:她的眼泪钻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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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飞车赶至附近的医院,由于人已经昏沉着醒不过来,所以立刻就挂了急诊!
    这边宗泉去挂号,高进就在前方喊着“请让一让”,方以真拨开人群,尉容抱着她一路往前走。
    等到了急诊室,医护人员赶紧让他将患者小心放下,方以真急忙回答说,“她病了,一直低烧,大概是体力不支!”
    医生已经着手为病人检查,于是也请离了众人。
    回廊里众人还在等候,方以真蹙眉道,“不会有事,只是因为病了,加上最近太累了。”
    如果说,身体上的病痛折磨还能坚强的忍受过这份煎熬,可心灵上重重的鞭挞,又要如何治愈?
    良久,尉容没有出声,他只是站在那里。
    沉默的寂静里,他一双眼睛盯着急诊室的大门,忽然动了动唇问,“她不是说,自己没那么脆弱?”
    所以说着不脆弱的人,自己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可以认为自己是所向披靡的女超人?
    高进不懂这些前因后果,所以听的糊涂,宗泉却是一半明白一半不解。
    唯有方以真却知道容少这句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正是林小姐对自己说的安慰话语,可后来她又告诉了容少。
    周遭有人影掠过,方以真不禁轻声说,“林小姐……她也只是个女孩子……”
    她只是个女孩子!
    尉容心里一揪,这样的认知此刻猛地清楚而明白。
    ……
    又是陷入于寂静中——
    直到急诊室的门被打开,宗泉喊,“出来了!”
    从急诊室内被缓缓推出来的正是林蔓生,先前就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庞,当唇上唯一艳丽的口红颜色褪去后,真是虚弱的让人心中不忍。
    医护人员推着她前往病房,方以真急忙追上去,“我陪着她……”
    高进看了看,也跟随着而去,“我也去。”
    急诊室门口唯有尉容和宗泉还留着,尉容询问,“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道,“低烧现在变成高烧了,病人有点虚弱,而且好像精神状态不大好,是受了什么打击吗?”
    那算得上是打击吗?
    或许,那不过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彻底的被揭露在面前而已。
    尉容没有去回答,他只是应道,“也没有什么,谢谢医生。”
    ……
    医院的单人病房内,方以真陪伴在侧,睡着的林蔓生,很是安静平稳的呼吸着。她的手背上扎着吊针,正在挂水打点滴。
    高进驻足看了一会儿后,他也就出来了。
    病房外边,尉容一行正好到来。
    门开启的刹那,他瞧见了房间里躺着的虚弱身影。
    高进问道,“尉董事,您要进去吗?”
    尉容的步伐止住,“不用了。”
    “林总监病倒了,那我现在要怎么做?”高进是跟随林总监过来的,这下子倒是没了方向。
    尉容吩咐说,“你先回公司,等到林总监醒了,有什么差遣,她会再找你。到了公司以后,联系余秘书,告诉她林总监的状况,让她向公司再请几天假。也不用详说,就说病还没有好,现在她需要静养。”
    “是,我知道了。”高进应声,他点头离开。
    门缓缓关上了,尉容还站在外边,只是透过门上那一扇小窗户,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脸庞。
    “容少,曾氏的曾总还约了您。”宗泉不禁提醒,这个时间差不多,再晚的话就要迟约。只是现在,林小姐这边出了意外情况,还要不要赴约?
    但是,容少一向不会爽约。
    就在静候时,尉容缓缓收回视线,他的眸光掠过她的脸收回,转身之际道,“让方秘书留下来照顾她,这几天就不用忙别的了。”
    “是。”宗泉会意,跟随他一起离开。
    走出医院大楼,外边的雪还在下,不知何时会停歇。
    ……
    曾楼南的邀约近日里很是频繁,他换着花样变着法子的像是在极力拉拢讨好,纸醉金迷自不用说,今日是饭局明日是拍卖会,前一局是赏花后一局就是品茶。
    冬日的夜里,择一处优雅安静的别馆,一壶上等清茶,又有美丽的女人作伴,自然是最惬意的事情。
    雪在屋檐外的天空落下,庭院的院子里积满雪。
    两个男人谈笑风生,古今中外无一例外都可以是话题,各自的女伴却在院子里玩雪。
    有笑声传来,耳边伴随着曾楼南低声的话语,“有了尉董事的细心叮嘱,frank先生和我闲谈的时候,开怀舒心多了。”
    “曾总最近一直都没有离开宜城,还能和frank先生私底下走的很近。”尉容微笑说。
    实则曾楼南近日陪同的人都是尉容,他根本就没有离开会面世通的总裁,虽然如此,但是现今科技发达,尽管相隔万里,总能够见面。
    “凑巧有一天和frank先生通电话,就聊起了一些典故,似乎frank先生对唐诗宋词也很有兴趣。”一旦找到关键点之后,曾楼南在对上这位世通总裁的时候不再茫然无措,总算是可以相谈,而不是被委婉拒绝。
    “曾总是一等一的能人,我只是提了一个点,就能这样举一反三融会贯通,换了别人,一时半会儿可是不会成的。”就算是他提点,但如果不是曾楼南有本事,那么也不能够打动对方。尉容此刻看向他,曾楼南也是宜城的一个厉害角色。
    曾楼南举杯,“尉董事是太夸我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
    尉容也举起茶杯,和他轻轻一碰。
    茶香还在唇齿之间流连,曾楼南却是说,“真要说起能人,尉董事要论第二,那就怕是没人敢第一了。”
    “曾总指的是在frank先生面前吧。”尉容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曾楼南也是一笑,“哪怕合生满足世通的一切条件,但是没有尉董事的一句话,他还是不肯完全相信。”
    其实曾楼南也是有所困惑的,虽然知道他的本事,但能让世通的总裁赏识到他亲自开口允诺才肯答应合作,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却不管如何,对于曾楼南来说,都是好事。只要一个人可以有突破口,那么项目就不是一定拿不下!
    茶杯请放下,尉容微笑中,听到了女人玩雪时候的笑声。
    大概是来了兴致,那两个女伴已经聚在一起玩雪,开始堆砌雪人。眼前突然浮现起方才那一幕,是她倒在雪中呢喃的喊着:别走……别离开我……
    他专注的眸光,让曾楼南狐疑,他也是望过去,不过是女人家在贪玩白雪。
    冷不防,尉容却是问,“有些时间没见到令妹若水小姐了。”
    “若水她前往美国去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回来。”曾楼南困惑回道。
    “怪不得,林总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她。”
    原来是因为林蔓生,可她们也不过是女孩子家聚在一起所谓的姐妹淘,并不重要,曾楼南笑说,“事情办完了,她们两个就又见面了。”
    “可不是。”尉容定睛在那片白雪中,他突兀的说,“我想,若水小姐不会耽误太久,会很快回来。”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隐隐之中,曾楼南分明感受到了另一重意思:难道,他同意帮忙?
    ……
    夜里,曾楼南为了答谢于是将品茶的庭院相让给尉容,离开的时候笑道,“夏小姐,希望今天晚上和尉董事能过的愉快。”
    “曾总太客气了。”夏小姐高兴的道谢相送。
    等夏小姐回头,瞧见尉容盘腿坐在对着庭院的房间里,他只是静静看着飘着零星几片白雪的天空。
    夏小姐殷勤的上前去,搂过他的脖子说,“别盯着下雪看了,你也看看我呀!这里好冷,我们换个房间吧,有暖炉的房间!”
    虽说雪景好看,但是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看,更何况移门敞开着,实在是感到很寒冷。
    然而,他却不应声。
    夏小姐还在等候着他的下文,他的手已经却已经抬起,触碰向她,让她心中一喜,只以为他是同意和她前往另一个房间。
    但是,他却是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轻轻放下,“回去吧。”
    夏小姐一惊,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以为他是不愿意离开,又想一个人静处,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那我一个人去有暖炉的房间,你要是一会儿雪景看够了,就来找我呢!”
    “我是指,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尉容轻声说。
    夏小姐这才醒悟过来,可是她已经这样不舍留恋,“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开心吗?你也很喜欢我啊!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求名份的,只想和你在一起!”
    “小泉——!”尉容已经朝着无人的周遭呼喊。
    宗泉在外边立刻推门进来,尉容淡漠的说,“送夏小姐回她想要去的任何一个地方。”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我不会再破坏你的规矩的!我一定会很听话的!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真的!”女人已经开始啜泣哭喊,她不断的拉扯他,哀求他让自己留下。
    这一幕,宗泉却是稀松平常,就像是曾经看过无数次。
    为什么哪一个女人被留在容少身边后,最后都会重复同样的结局?
    却殊不知,从她开口要求的刹那,规矩已经破坏——!
    “夏小姐,请吧。”宗泉上前低声说。
    女人还在苦苦坚持,女声烦恼的响起,突然他喊,“小泉,支票准备好了?”
    宗泉已经将支票拿出,“是。”
    “再不走,你会一无所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就不会再有。”他温温淡淡的男声已起,却就像是终极的警告!
    女人看见他的俊彦,丝毫不被撼动的神情,在金钱面前,对于一个不会留恋的男人,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
    女人已然起身,宗泉送她出去,在庭院门口送上支票,并且送她离开。
    ……
    又是一场雪,在深夜里停下,尉容一直望着雪景。
    突然眼前浮现起午后她出了林家别墅,蹒跚着步伐在雪地里走出的画面,她喃喃欢喜着迎向飘雪,就像是一个孩子,追逐着年少时的美梦。一刹那她突然倒地不醒,让他猝不及防,更感到自己的心,好似被撞击到。
    尉容抽了支烟,想要依靠尼古丁来麻痹自己此刻的感觉。
    ……
    次日——
    宜城商圈,由锦悦这边传出最新消息,有关于冰城项目失利的后续,终于锦悦方一共拿出四百亩地皮来作为抵偿,平复了冰城的投资方。而这所有的地皮,听闻是属于林家长女所有,所以也可以说是林家所有。
    当项目失利被平复后,锦悦虽然一时间成为业界话柄,却也不至于再沦落为嗤笑的污点!
    只是如此一来,冰城负责人王经理这里,就有些坐不住了。
    王经理刚从锦悦归来,前些日子还对着自己阿谀奉承的锦悦负责人林逸凡,现在却这样颐指气使了不得!
    更为让人恼火的是,离开锦悦的时候,那个尉董事,居然笔直的就要走过自己身边,连余光都没有扫上一个!
    王经理一下忍不住怒气,就让自己的下属想要去绊倒他,可是谁知,没有绊倒对方,自己却在锦悦大楼的厅里狠狠摔倒在地,简直是出尽洋相!
    先是被这个男人在拍卖会上压在自己头上,后又被其这样使了阴损的一招,简直是奇耻大辱!
    在回到兴荣豪庭后,王经理立刻命令下属,“快去联系嘉瑞的温总!就说我有要紧事情要找他商谈!快!”
    ……
    此时的温尚霖却在医院里,因为老太太突然犯了病。
    一通电话急促而来,就让温尚霖在慌忙中赶到。
    那是昨日午后,温尚霖出了林家后,他和尉容擦肩而过。原本他还不想离去,只想等着林蔓生出来,再问个究竟详实,可是因为老太太病情加重,他也不得不离开。一方面担心着老太太的身体健康,一方面却又等着林氏这边的动静。
    今日上午,得知了锦悦这边的最新消息。
    温尚霖这才恍然中像是领悟,更是落实当时心中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念头。
    她,早已经不是林蔓生那么简单了!
    “温总,是冰城的负责人王经理派秘书来电,想要和您商谈会面……”温明礼得知消息后,立刻转达。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和哪个人会面?全部回绝掉!”温尚霖冷怒命令。
    ……
    林氏锦悦这边,林逸凡总算是将先前所有在那位王经理处所受的恶气全都出了。然而再面对尉容的时候,已经有了心境上的变化。在经历过林家种种的对质后,林逸凡只觉得已经没有了颜面,于是越看越厌恶,越看也就越是恼着!
    最后匆匆结束会面,婉转的请他离开办公室!
    尉容出了总经办,依照惯例去董事办走个过场。可是今日前去的时候,发现除了宗泉,还有另外一人在,那就是余安安!
    余安安应该是得知他到来,所以才来报道的,“尉董事,公司里都在说是林总监拿了地皮出来这才解决了冰城的项目,是真的吗?”
    哪怕内部传的如真实一般,可余安安等不到林总监或者尉董事确认,仍旧是谨慎的不当真。
    此刻瞧见尉容颌首,余安安才信服了,“听说林总监最近病了,送去医院了,那她现在好了吗?”
    她好了吗?
    这也是他所困惑的所在,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来告诉他结果!
    “我不知道。”末了,他闷声回道。
    “喔,那我打电话去问下方秘书去,尉董事,我先回自己部门了……”余安安很是恭敬道别,立刻就走。
    尉容看着余安安的身影一下就跑的踪影,他还想要说的话语,就这样打住。
    偏偏,有些无法说出口。
    比方说:如果你知道,也来告诉我一声。
    ……
    三天之后——
    老太太在急救后,终于缓了过来,温尚霖这边才放下心。
    温母前来接替他看护老太太,担心说道,“尚霖,你快回家休息一下,这几天你太累了。”
    “妈,我还好,昨天在这里也睡过的。”温尚霖回道。
    其实这间高级病房里,还有另外一张床,有钱有权的人哪怕是病了,享受的都是上等待遇。
    可温母还是心疼,“在这里哪能睡的好?你也别急着去公司,一定要休息。”
    “我知道了,先走了。”温尚霖回了句就要走,庄宜则是叮咛说,“表哥!就算你要去公司,也记得换身衣服啊!”
    ……
    温尚霖的确如庄宜所言,没有回温家,而是在第一时间回了公司。抵达嘉瑞大楼后,温尚霖来到顶层的办公室,先在休息室冲澡换了身衣服。
    等他神清气爽的出来后,吴秘书立刻上前开始汇报这几日被暂时搁置的事务。待到完毕,吴秘书又是提起,“温总,冰城的负责人王经理天天来电,想要和您商谈会面!”
    温尚霖没有出声,反而是温明礼朝吴秘书示意,让她先下去。
    吴秘书一走,温明礼道,“王经理这边和锦悦的合作已经取消了,他这下应该也是着急。所以,想要和我们合作。”
    温尚霖哪里会不知道这一层,只是此刻老太太的病情一稳定,他立刻问,“她呢?”
    “您是指堂嫂?”温明礼揣度了下,还是问出声。
    温尚霖却早已经不耐怒道,“你是明知故问?”
    “明礼错了!”温明礼当下认错,又是说道,“堂嫂她还没有去公司,一直病着,大概是没有好!”
    “她还住在老宅子里?”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真是废物!”
    “我现在就去打听!”温明礼说完,立刻就踱步到一旁拿起手机通话。
    温尚霖坐在椅子里等着,片刻之间就想要抽上一支烟,可打火机还没有亮起,温明礼已经回头说,“堂嫂也进了医院!”
    “什么时候的事?”温尚霖愕然,手中的烟被他一下过了力道折弯!
    “三天前……”温明礼道。
    三天前?
    那不正是老太太犯病的那一天,是她邀他前来林家,却让他听到那些完全不在预想中的结果!
    可是,她竟然病倒?
    和他在一起的五年里,她从来没有过生病去医院的时候!
    只有唯独一次,唯独那么一次……
    温尚霖眉头紧皱,人已经往办公室外笔直的走!
    ……
    前几日的大雪过后,今日阳光却是大好。
    温暖的暖阳直直照下来,大厦的落地窗户上都蒙了一层雾气。
    任翔在喂鱼,鱼缸里的饲料盒已经空了,幸亏他平时都有注意,所以才立刻补给,“哎,我是发现的早,要不然这两条鱼死了,那林小姐知道后一定会把我兴师问罪!”
    赵非明还在看一些法务归档,“林小姐最近好点了?”
    “有小真在,不会有问题!”话虽如此,可任翔还是叹道,“不过林小姐都病倒了,容少还狠得下心一走了之不闻不问,这心大概是石头做的吧!”
    突然,一道身影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
    赵非明被吓到了,任翔直接瞠目结舌,“容少?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好像是在我的名下。”尉容看了他一眼,默默往里面走。
    后方处,宗泉也像是幽灵一样飘了出来,任翔简直感到崩溃,“小泉!你是鬼吗?进来没有声音的?”
    “是你们聊的太开心了,没听到开门声。”宗泉硬邦邦回道。
    “容少回来你不会事先说一声?”任翔怒了。
    “不大方便。”
    “你不会发信息?”
    “在开车,腾不出手。”
    宗泉说完已经往里边走,尉容终于归来,重新来到这里,可是已经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一个人,就变得那么空寂。
    “容少,要不要准备午餐?”宗泉瞧了瞧时间,正是午餐时间,“还是您要先洗澡?”
    可是尉容却不作声。
    宗泉也就一直站在后边,许久许久过后,久到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应的时候,突然,他一下冷声问,“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宗泉被他没由来的一问,简直是彻底发懵,“您是指谁?”
    “林、蔓、生!”这三个字从口中念了出来,却有些切齿的较劲,偏偏又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意味来。
    可是仿佛,是谁输了,是谁一开口就已经败下阵来!
    宗泉却是万分为难!
    明明之前是容少下的命令,有关于林小姐的私事都不要提起,而他更是遵循他的命令!所以,他只字不提!
    可是现在,宗泉立刻醒悟,“林小姐她已经退烧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她?听说,她今天要出院……”
    ……
    医院的病房里,蔓生连续挂了两天点滴后,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状况还是比较虚弱的。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提出要出院。方以真劝说了好久,但她还是坚持。最后方以真也没了办法,只能尊重她的选择,所幸她也大致好转。
    方以真已经开始为她收拾东西,蔓生自己则将零零散散的也装进包里,“林小姐,您这次真的吓坏我了,一出别墅竟然就晕倒了!”
    “小真,真的谢谢你,我很重吧?”蔓生不禁笑说。
    高烧不退的时候,蔓生根本没有办法清楚说话,今天终于舒服了一些,才能够道谢。
    可是方以真却告诉她,“不是我!”
    困惑中,蔓生听见她说,“是容少!是他把你从雪地上抱了起来,也是他一路抱着送你来医院的!他还看着你出了急诊室,之后才走的!”
    昏迷前的意识根本回忆不起,有关于尉容的画面,还停留在偏厅里他起身离开的刹那。
    他竟然没有走?
    还一直等在外面?
    可是后来,等到了医院后,蔓生却没有再见过他。
    “容少这几天忙,所以才没有来医院……”方以真又是解释说。
    是真的忙,又或者其实不会来,蔓生没有追问,她只是微笑道,“我知道,没关系的。”
    “咚咚!”突然,有人将门敲响。
    “一定是高组长来了。”方以真则是喊,“请进!”
    门把手被转动随即打开,可是门外边不是高进,而是另外两个人,都是黑色西服,前面开门的人居然是温氏嘉瑞总经理的特助温明礼!
    温明礼侧身让开一些,另一个人的身影也就豁然出现!
    那是——温尚霖!
    “温总!”方以真立刻呼喊。
    蔓生听到这声称呼,她有些意外,却也镇定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闪身后就对了个正着。
    温尚霖也在同时看见了她!
    比起那天在林家,她看上去好像更瘦!可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会这样?
    只是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望着,真是有些可怜,可怜中又透出无边的让人怜爱之心!
    ……
    “温总是知道我病了在住院,所以来探望我的?”还是蔓生先开口说。
    温尚霖走进去,看了看她,又是瞥一眼一旁的秘书小姐,“可以单独聊?”
    方以真有些不放心,但是蔓生道,“方秘书,你先下去吧。”
    方以真这才提起行李先出了病房,温明礼也在同时退离。
    温尚霖瞧着她已经换上自己平时的衣服,又见病房里都被收拾一空,很明显她就要走,“这么快就出院,不多住几天?”
    “谁会喜欢一直住院?”蔓生微笑反问。
    “你不是病了?”温尚霖的语气不佳,可又隐忍着,“还这么能言善辩!”
    蔓生望着他道,“车子还在楼下等我,如果你只是来探望我的话,那现在已经可以了。谢谢,我挺好的,也没什么事。”
    “不过,以我和你的身份,除了公事外,也没有别的好多谈。以后也请你不要这么客气特意过来了,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罢,蔓生更是轻声问,“只是我还要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定睛中无法出声,片刻后是她的身影一下晃过面前,而后又慢慢走了过去,温尚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无法也都不能够,将她再禁锢留在身边!
    ……
    下电梯出大楼再出医院,温尚霖只是在她身后却一直都没有说话。等到了医院外,远远的,却发现已经有一行人。
    视线掠过这每一个人,温尚霖定格于其中一个!
    那是尉容,他居然也在其中!
    只因为他太过卓越的风姿,在人群里实在是显眼!
    蔓生也瞧见他,他总是突然而然的出现,此刻居然在医院外?他是来接她出院的?
    冷风遮迷着视线,迎着冷风,蔓生就要过去,可是她的手被人一下子握住!
    是温尚霖一双眼睛在寒冷天地里注视她!
    “你不要像个傻子一样痴心妄想了!几次三番拒绝我,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可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一回事!就在前些天,他还带着女人去出席拍卖会!他只是玩玩而已!照样在外边风花雪月!”温尚霖的话语穿过风雪袭来——
    蔓生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所以没有办法甩开他,只在这个时候,她开口道,“所以,你就比他好?温尚霖,你和他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么区别?”
    温尚霖一怔,想起过往还维持婚姻的时候,他的身边更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女人存在,可她不曾说过一句……
    “你可以选择,他同样也可以。”最终,她只是微笑着说。
    温尚霖瞠目中,突然发现有人伸出手一把握住林蔓生的手腕,以绝对的力道,在他失神中将她从自己的手中夺走!
    那是尉容,他朝他微笑有礼说,“抱歉,温总,她身体不舒服,现在要回家去了。”
    “我们走了。”尉容说完,已经扶过她往医院外走去。
    温尚霖还站在原地,看着一行人上车,又看着一行人离开,看着车队消失在面前,却久久没有办法反应——
    他的手里已经一空,连同她的温度都好像不再残存!
    唯有温明礼走近他身边说,“堂哥,都是那个姓尉的从中作梗!”
    是尉容,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
    ……
    好痛!
    蔓生坐在车里,她的肩头却被他扶住的手按的疼痛!
    从方才他搂过她出了医院起,就一直是以同样的力道,蔓生蹙眉忍着,终于忍不住出声,“你放开我……”
    尉容侧目一瞧,见她苍白的脸上似是在忍着疼,他这才惊觉自己用了力!
    他一下松开了手,却还是没有放开她,只是这么轻轻搂着。蔓生动了动,只让自己躺好,也就不再挣扎了。
    好不容易终于回到老宅,赵妈很高兴的喊,“大小姐,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先回房间,一会儿给你端上去!”
    “方秘书,你扶我上去吧。”蔓生一说话,方以真就要上前搀扶,可尉容却拒绝,“我来!”
    气氛很微妙,众人突然都不敢动,只是看着容少扶着林小姐上了楼。
    ……
    蔓生来到卧室,她被搀扶着在床上躺下,只是一抬头对上他后,就发现他一双眼睛直直望着自己!
    太过复杂的眼神,看不懂,无法言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像是审视着自己!
    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一点的暖意!
    蔓生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是他每一次打断她,是他每一次用冷酷的话对上她,是他不信任是他带着轻蔑嘲讽——
    蔓生平躺着,被子温热的,可她的身体很冰冷。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蔓生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那盏吊灯,没有开灯的房间,因为窗帘拉住,又因为是冬天,所以哪怕是白日里都是灰蒙蒙的,“是我故意生病了还不去住院的,因为如果低烧变成高烧的话,可能就会让人多担心一些。是我故意请你们两个一前一后去林家的,这样的话,我感觉自己也挺有本事的。”
    她轻轻的说着,尉容只是听着,他沉默看着她,“也是我故意让温尚霖来医院看我的,我特别想让他挽回我,看见他难受,我就高兴了。这一切都是我希望的,我要说的说完了,我想休息了。”
    “所以,你的喜欢也只是这样?”可是他却幽幽问,低沉的男声响起在房间内。
    蔓生一怔,心中百感交集,又听见他冷凝的男声质问,“一个答案,你都不肯给我?让你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真有那么难?”
    她的喜欢,只是这样么?
    那一个答案,真的有那么难?
    可到了如今,到了这一刻,仿佛再难过的往事,也不过是这样!
    蔓生平静的躺在那里,她将眼睛闭上,像是狠心要彻底的揭开一般,去记忆那黑暗中的一切,“如果我说,当我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和他躺在一起!你会相信?如果我说,我的家人像是捉奸一样,当场把我捉了个正着,你会相信?”
    她的声音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冷涩,而他听的越来越沉重,那呼之欲出的答案,让人一颗心往下坠。
    终于——
    她几乎说不下去,声音也已经带了哽咽,却扬起嘴角说,“如果我说,安排这一切的人,不是陌生人不是仇家,也不是别人,是我的爸爸!是我的爸爸,把我送到一个男人的床上!你会相信吗——!”
    那一年那一日,一切在黑暗中如此清晰。
    尉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只是看见她,在晦暗的房间里,她的眼角,落下一行眼泪。
    她哭的无声无息,却仿佛那眼泪全都落进他的心里。
    他这才发现,原来无法压制住的其实竟是——钻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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