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满级大佬虐渣攻略[快穿] 第10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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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为有父亲的交代,戚诺不好跟他太过亲近,所以哪怕对方的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哀求之色,戚诺还是忍痛拒绝了他。
    戚二柱的神情黯淡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周身的颓废之意更浓。
    “大哥,秦尚书要嫣然跟我和离,他用荆州刺史的位置换我的这段婚姻,嫣然已经被接到了尚书府去,我这几天一直想尽办法要见他,但是尚书府的人总是能找到理由来搪塞我。”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绝望之色,眼中似乎有泪光在闪烁着:“哥,我真的没办法了……”
    到底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弟弟,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对他的感情?见到他这个样子,戚诺终究是不忍心,他叹了一口气,松口同意了跟他一起去茶楼。
    两人随便找了个普通茶楼,处在密闭的包间,面对着的又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兄长,戚二柱终究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顺着面颊滚滚滑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但凡有一点儿可能,我都不会来找你帮忙……”
    戚二柱说不下去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狼狈地转过头去,只是眼角的晶莹痕迹,却证明了此时的他到底忍受了怎样的痛苦。
    看到他这个样子,戚诺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情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戚二柱抬手拦住了。
    “大哥,我找你其实并不是想要你帮忙,只是我最近真的觉得很痛苦,我快撑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这些话该对谁说,我只是想要找你倾诉一下,现在说完了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谢谢你。”
    戚二柱满脸诚恳地向戚诺道歉,刚刚无法控制涌出来的眼泪就像是他容忍自己所能放纵的极限,只是这短短的一会儿功夫,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又恢复了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然而戚二柱越是如此,戚诺便越是心疼,之前他不过是凭借着理智在约束自己,理智告诉他不能过多地关注戚二柱,更不能尽心尽力地去帮他,他真正的弟弟不是戚二柱,而是戚妄,以他们双方的关系,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毕竟他已经不是他的大哥了,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帮助他。
    但是如果人类的理智都可以控制住感情的话,那这世间也就会少了许多纷争,戚二柱并没有求着戚诺帮忙,可就是现在这样的态度,却让戚诺变得越发不忍心起来。
    “子言,这件事情我会去和秦尚书说的,你与弟妹已经成婚多年,她腹中还有你的孩子,不管如何秦尚书也不该这么对你。”
    戚二柱被剥夺了丞相府赋予的名字后,他给自己改了名字,现在他叫做戚讯,子言是他的表字。
    听到戚诺这么说,戚讯大为感动,只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丞相府的人了,戚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若帮自己出头,岂不是坏了和尚书府之间的交情?
    想到这里,戚讯伸出手抓住了戚诺的手,语气急切地说道:“大哥,谢谢你,但是这件事情你插手不好,还是我自己去和秦尚书说,到底我们之间还有翁婿之情,也许我的诚心可以打动他,重新让他将嫣然给我。”
    戚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秦尚书现在是铁了心想让你们和离,他这分明便是嫌贫爱富,若是我不出手的话,等他落了弟妹腹中的孩子就迟了。”
    戚讯的脸色猛地变了:“秦尚书他不会如此的,嫣然她的身体不好,秦尚书如此疼她,怎么会让她落胎?”
    很显然,戚诺的猜测让戚讯陷入了恐慌之中,他下意识地抓住了戚诺的手,满脸慌张地看着他。
    “大哥,秦尚书不会如此的,嫣然是他的女儿,他不会……”
    戚诺却并不像戚讯头脑这么简单。
    如果秦尚书态度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应该不会用荆州刺史的职位来收买戚讯,很显然,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分开这二人的,秦嫣然现在月份还小,堕了胎虽然会损伤身体,但是长远来看,却不是坏事儿。
    平心而论,若是自己的女儿遇上这样的事情,戚诺也会是这样的选择,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更加重要。
    但是现在被嫌弃的人是与自己感情甚笃的戚讯,戚诺便无法袖手旁观。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顾及着戚妄的话,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对戚讯如此无情——到底是养了二十年的孩子,他们如何能没有感情?可偏偏因为戚妄曾经受过苛待,他们为了他,才狠心断了和戚讯的感情。
    他被赶出丞相府,变成现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样子已经很惨了,若是秦嫣然再被带走,他岂不是要妻离子散了?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当初做错事情的人并非是戚讯,严格算起来,他也是这次换子事件的受害者,丞相府养育了他二十年,说放弃就放弃,着实太冷酷了些。
    之前没见到戚讯的时候,戚诺还能欺骗自己,戚讯过得很好,但是现在他找上门来了,戚诺便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戚讯过得很不好,他因为不是他自己的错而被迁怒,这本就是没道理的,京城里的人惯会踩高捧低,戚讯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翰林而已,没有了丞相府做靠山,自然是人人都可以肆意欺凌的存在。
    种种念头在戚诺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当初他因为父亲的要求而选择与戚讯断了关系,冷了他两个多月的时间,若是戚讯一直都好好的,那便也罢了,但是现在他的日子过得不好,戚诺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让秦尚书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兄弟二人的情谊没有过任何变化,在我心目之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这番话对戚讯来说重逾千金,离开丞相府的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戚讯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所有的人都冷着他闭着他,仿佛失去了丞相公子的身份后,他一下子就从人人都喜欢的人变成了千人嫌万人厌的存在。
    这种落差不是等闲人可以承受得了的,幸亏他的哥哥对他还一如既往,幸亏他没有任何变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的戚讯也顾不得什么,抱着戚诺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戚诺轻轻拍打着戚讯的后背,任由着他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听着他饱含痛苦的哭声,戚诺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同时对父亲母亲的狠心又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连带着对自己那个刚刚认回府中的弟弟也有了怨言。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倘若不是他跟母亲说了那些有的没的,以母亲过往对戚讯的疼爱,现在也不会对他如此冷漠无情。
    他们兄弟二人相拥而泣,好一副兄弟情深的画面,然而隔壁房间之中坐着的两人却陷入了尴尬的气氛之中。
    这间茶楼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房间的谈话全都落入了一墙之隔的包间之内,偏偏坐在这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教导戚诺的老师,另一个则是戚诺货真价实的嫡亲弟弟。
    两人原本只是随便找两个茶楼喝茶,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听到这样的一番对话。
    戚诺说在他心目之中戚讯永远都是他的弟弟,那他又置戚妄于何地?他分明就没有把戚妄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对待。
    距今为止,戚妄回府已经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戚诺对戚妄一直都是淡淡的,客气有余,亲近不足,原本劳夫子以为戚诺就是这样冷淡的性子,结果他面对戚讯那个假弟弟的时候,却是热情如火,一派绝世好大哥的样子。
    人就怕对比,他对待两个弟弟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一切,更有甚者,戚诺怕是还会觉得因为戚妄的回归,才导致了戚讯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戚诺他怕是对戚妄存着怨怼之意。
    劳夫子脸上的神情变幻,一想到那两个人都是自己教导出来的学生,他莫名便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喝了一口带着浓浓苦涩之意的茶水之后,劳夫子讷讷地开口说道:“那个,子澹,你大哥他是犯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有意的,你是他的嫡亲兄弟,你们二人血脉相连,这种关系是谁都取代不了的。”
    戚妄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道:“谢谢夫子,不过没有期待便没有失望,我对他本来也没什么兄弟感情,夫子不必宽慰我,他未曾把我当做兄弟,我也不必把他当做大哥,现在我都到了弱冠之年,已经不是需要哥哥保护的孩子了,他如何又与我何干?”
    老实说戚妄并不是蓄意跟戚诺过来的,今日他的功课完成的不错,便与劳夫子一起出府散心,这个茶楼也只是心血来潮进来歇歇脚的,但却没想到能听到这样一出大戏。
    其实戚诺对他如何,戚妄也不是没有感觉,不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是奇妙,虽然两人是嫡亲兄弟,但是戚妄知道在戚诺的心里面,自己永远比不上那个与他相处了二十年的戚讯。
    人的心本就是偏的,戚妄也总不能强制要求人家的心一定要偏向他,毕竟他对戚诺也未曾像是戚讯一样,将他当做可以依靠的大哥,他们付出的感情本就不对等,会有偏颇很正常的。
    不过因为这件事情,戚妄和劳夫子的兴致终究是受到了影响,二人把叫的茶水都喝了个干净,起身离开了包间。
    然而偏偏世间之事就是这么巧合,两人走出包间的时候,隔壁包间的那两个人也正正好从包间里面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
    戚诺和戚讯二人并肩而立,任凭谁都能看出他们的亲近来,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戚妄勾了勾嘴角,朝着戚诺笑了笑:“大哥,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喝茶。”
    戚妄的目光只落在戚诺的身上,完全当他旁边的戚讯不存在,仿佛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罢了。
    劳夫子也是如此,不过他是三人的老师,自然不需要他向他们打招呼,反倒是那兄弟二人,还得恭恭敬敬地给劳夫子请安问好。
    “夫子好。”
    劳夫子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目光扫过他们二人,很快便转向了其他的地方。
    这两人的态度让戚诺觉得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隔壁房间的谈话被这两人听去了多少,虽然他未曾说些什么过格的话,但是此时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而戚讯更是安静如鸡,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妄笑了笑,说道:“我陪夫子过来喝茶,大哥应该在忙,我与夫子便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
    说完这番话之后,戚妄便径直带着劳夫子朝着楼下走去,戚诺下意识地想拦他们二人,戚妄回头看向了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大哥,你真的确定要让我继续留下来吗?我的身份对你们来说难道不尴尬吗?我想我应该不适合留在这里,毕竟你们二人兄弟情深,我只是一个插不进去的外人罢了。”
    兄弟情深四字说出来之后,戚诺心道不好,想来戚妄已经是把该听不该听的话全都听了进去,那些话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被戚妄一提,戚诺莫名有些心虚。
    “二弟,我……”
    戚妄摆了摆手,体贴地说道:“大哥不必跟我解释,我能理解。”
    他能理解戚诺对待戚讯的感情,但是却并不赞同他的所作所为。
    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人是戚妄,他对戚诺本来就没有任何期待,看到他向着那个夺走他一切的男人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原主不一样。
    想来原主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亲哥哥与可以算是他仇人的人上演什么兄弟情深的画面。
    戚妄就这么带着劳夫子离开了,戚诺没能拦住他们二人,戚讯觉得有些不太妙,总觉得那个回来夺走他一切的人会做些什么。
    “大哥……”
    戚讯不安地唤了一声,戚诺回过神来,轻轻拍打了一下戚讯的后背,轻声安抚着他的情绪:“你莫要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戚讯稍稍放心下来。
    然而他放心的还是太早了,戚妄回到丞相府后,便去了清江苑,然后将刚刚听到的一切和盘托出,尽数告知了林琴霜。
    “母亲,大哥待我不亲厚我能理解,毕竟我们没有相处过,血脉亲缘自然是比不得二十年的兄弟之情,不过我觉得,大哥去找秦尚书不合适。”
    戚远航对戚妄也未必有多深的感情,不过在他上折子说明一切之后,他便已经在二人之中做出了选择,他是不会帮戚讯的。
    而戚诺想要帮助戚讯,势必要借助丞相府的势,他是丞相府的长子嫡孙,某些时候,他也能代表相府的态度,若是他为了戚讯出头,戚妄也是不愿意的。
    第1149章 替换的人生
    倒不是说戚妄刻意针对戚讯,他对那个占据了原主本来该有的人生的男人没什么特别情绪,毕竟原主的报复对象并不包括戚讯,这段时间他也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并未出手对付戚讯。
    实际上如果戚诺靠着自己的本事儿去帮戚讯的话,戚妄也不会说些什么,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对于戚讯来说,戚诺是个好哥哥,有二十年的感情打底,看到弟弟受苦,戚诺会不忍心,会想要帮忙,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是戚妄不会允许戚诺借用丞相府的势力来帮助戚讯,秦尚书是朝廷的二品官员,职位虽然并没有戚远航高,但是能坐在刑部尚书这个重要位置,他的能力和背景都不容小觑,丞相府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跟他对上,利用权势来压人,压得还是刑部尚书,这本身就是不明智的行为。
    原主并没有想要对付戚讯的心思,但是他也不愿意在让戚讯沾染一点儿属于丞相府的好处,原主不希望那个曾经抢走了他一切人继续靠着他家里的权势步步高升。
    “他真是糊涂!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亲兄弟是哪个?现在是他去表现兄弟情深的时候吗?”
    林琴霜被戚诺的所作所为给气到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会糊涂到这种地步。
    若是公务上帮忙,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他去了,但是这种事情岂是他能插手的?
    子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尚书是秦嫣然的亲生父亲,人家疼爱自己的女儿,不想这桩婚事进行下去又有什么错?戚讯若是真心喜欢秦嫣然,那就靠着自己的一颗真心把人给哄回来,找上戚诺算是怎么回事儿?
    饶是林琴霜脾气极好,也被他们二人给气到了,生了半天气后,她突然想起这事儿是戚妄亲耳听见的,对他来说,听见自己的亲大哥对一个假货关怀备至,却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弟弟,这孩子嘴上虽然说不在意,心里怕是会觉得难受。
    这么想着,林琴霜忍不住开口安慰了他几句:“阿戚,这次的事情是你大哥糊涂了,你大哥这人最是心善重情,与那人到底有多年兄弟情谊,见他日子不好过,这才心软犯了糊涂,你不要放在心上,娘会好好说他的。”
    戚妄笑了笑,对林琴霜的话不置可否。
    戚诺到底是如何想的,戚妄大约也能明白,实际上在这个家里面,唯一彻底接纳了戚妄的人就只有林琴霜,不管是戚远航还是戚诺,对戚讯的感情都要比他来得深厚,不过是碍于戚讯的身份,以及他家里人做的那些事情,他们不得不收敛了对戚讯的感情,假装并不在意他的存在。
    实际上二十年的感情哪里能那么轻易收回来的?尤其是看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少年,娶媳生子,入朝为官,他们相处多年,其中的深情厚谊,远非戚妄可以比拟。
    因为戚妄的回归,以及戚讯身份的暴露,丞相府的名声多少受到了些波及,哪怕他们是受害者,但是被一个村妇糊弄多年,混淆了家中血脉,这也成了他们的不可触碰的黑历史。
    人都是有亲疏远近的,血缘关系有时候很重要,可有的时候却又不是那么重要,相比较他们二十年的感情,刚刚回来的戚妄与他们的感情实在是浅薄的很。
    戚妄并不强求。
    林琴霜聪慧异常,只看戚妄的表情,便知道此时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心想要辩解一番,只是种种话语到了嘴边,可是却又无法说出来。
    所有的辩解都抵不过事实如何,戚妄自己心中有一杆秤,旁人对他如何,他又如何能感受不到?自己说的那些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哪里能说服得了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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