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方正摆了摆手。
    “我只是来搞定这件麻烦的，我做出了决定，然后来这里进行实行，就这么简单。狂猎一族的看法本身无关紧要，你或许会以他们也有老人和小孩来进行辩驳，然而无论你怎么说都无法否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一族的繁荣昌盛是建立在对本地种族的大肆屠杀和迫害，以及对秩序文明的践踏上……”
    这也是为啥方正从来没把美国人当人看的原因。
    “……”
    希里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杰洛特却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自己养父的表情，希里也是叹了口气。
    “那么方正先生，你打算怎么办？”
    “嗯……平常的话，按照我的习惯烧烤是个比较好的选择，不过这一次我来这里也有点事情想做。”
    说道这里，方正似笑非笑的望向艾瑞汀。
    “对了，希里，说起来狂猎抓你的原因，好像是为了你身上的长者之血吧。”
    “嗯，因为他们的世界白霜将近，所以他们迫切需要我身上的血脉力量。”
    希里恶狠狠的瞪了艾瑞汀一眼。
    “他们想要重新找回往日的力量，然后继续穿越其他世界，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征服更多世界，而且还能够躲避白霜的威胁。”
    “呵呵，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来亲眼见识一下吧。”
    “见识什么？”
    “白霜。”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抬起头来。
    “既然你们如此惧怕白霜的降临和灭亡，那么就让白霜降临吧。”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轻轻张开嘴巴，一口气吐出。
    “——”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产生的微不可言的变化。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伴随着方正一口气吐出，四周的环境迅速开始变化，原本繁茂的植物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但是很快，它们又再次发出了新鲜的嫩芽，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参天大树，随后再次枯萎……
    眼前的城市也是一样，喧闹声开始逐渐平息，本来干净整洁的精灵建筑上飞快的开始缠绕起藤蔓，原本坚固无比的石墙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随后——彻骨的冰冷寒意伴随着飘落的雪花浮现，迅速化为了一场巨大的暴风雪。
    “你干了什么！！！”
    感受到这刺骨的寒意，艾瑞汀怒视着方正，大声怒吼道，而方正则只是耸耸肩膀，一言不发的盯视着眼前的天空。呼啸的暴风雪变得越发猛烈，从这里也可以看到下面城市中的人群正在惊慌失措的逃跑，他们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享受繁华热闹生活的样子，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奔跑，想要躲避这致命的寒流。
    与此同时，厚重的云层也开始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透过这个空洞，可以看见晴朗的天空。然而暴风雪却并没有就此停息，反而越来越大，很快，厚重的积雪就超过了人的腰间，哪怕是狂猎一族的那些精灵，也很难再继续迎着暴风雪前进。
    就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一切都平息了。
    雪停了，天晴了，风也平息了。
    杰洛特和希里诧异的望向四周，面面相觑，就在刚才，他们还在竭力抵挡着迎面扑来的暴风雪，如果不是方正给他们释放了一个防护的话，两人这会儿恐怕也早就承受不住了。但是就这么突然的，一切忽然停止了？
    两人疑惑的向着四周张望，而此刻的艾瑞汀则死死的瞪视着上空，喃喃自语。
    “白霜……白霜……来了！”
    “什么？”
    听到艾瑞汀的喃喃自语，两人也顺着艾瑞汀的视线望去，随后他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在这座城市最高建筑的尖塔顶端，原本黑色的石墙被白色的霜冻所覆盖，没有任何声音，白色的寒霜就这样从尖塔顶端一路向下蔓延，将一切都彻底冻结。甚至连坚固的石头建筑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声。只见白霜就这样一路向下，仿佛无形的纱幔逐渐扩散至整个城市。
    而那些积雪中的民众也是首当其冲。
    他们尖叫着奔跑，试图回到自己的家中躲避灾难。白霜的速度远远比他们想的还要快，很快，那些原本还在奋力挣扎，奔跑的人全部都停了下来，仿佛他们的时间忽然静止了一般，接着众人就看见白霜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手上，身体上——然后片刻的之间，那些原本还在挣扎求生的精灵们，就变成了一座座白色的霜雕。
    “这就是……白霜……”
    看到这一幕，希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之前并没有见过白霜，不过希里也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把这种毁灭世界的现象叫做白霜。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举目所及之处，一切都被白色的霜冻所覆盖，无论是大地，河流，还是树木，草丛，整个世界彻底变成了一片白色，除了刺骨的寒冰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
    白霜——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词汇可以描述这一切了。
    这时希里转过头去，才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艾瑞汀也同样被彻底冰冻，他依旧保持着被束缚的姿势，张大嘴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他的脸和身上的盔甲，都彻底变成了一片雪白，从远处望去，他就像是一个雪人，跪倒在地。
    “嗯……总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
    方正则丝毫不关心这些小事，他只是盯视着眼前的天空，眯起眼睛思考着。方正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他只不过是掠夺了这个世界的时间，让白霜提前到来而已。
    但是让方正感到诧异的是，白霜的到来显得非常突然，毫无征兆，但是它的行动规律却遵循着一定的秩序……这也就代表方正最初预想的是混沌破坏导致的白霜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它明显是秩序的一部分，而且还是被设定的程序。
    可是方正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怎么说呢……就好像这个程序的触发不太对劲似的。
    就好像你在游戏中编辑事件，设定男主角必须要走到小巷里自己家窗前，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然后按下调查键进行调查，才能够触发看见自己女友与隔壁老王偷情的过场动画，那么触发地点就是窗前的这个范围。
    但是这个白霜的形成却像是玩家操纵男主角走进了小巷，然后男主角就直接瞬移到了窗下激发了事件和过场动画。
    说白了就是事件本身正常，但是触发条件和触发范围出现了问题。
    所以……
    “好了，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
    方正收回思绪，对着杰洛特和希里打了个手势。
    “我们回去吧。”
    一面说着，火焰再次腾飞，旋转着形成了传送门，接着方正直接走进了传送门里，而希里和杰洛特也是急忙跟了进去。
    在这之后，方正并没有立刻去和小丫头们汇合，相反，他直接回到了赛姆利亚大陆，再次见到了空之女神。
    “爱德丝小姐，我想要请问你，你确定你不知道白霜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的确不知道啊。”
    “那么你有没有设定过极端天气下的激发程序？”
    “……啊。”
    听到空之女神“啊”的这一声，方正顿时心里就有数了。
    “你有设定对吧。”
    “是，是有啊，但是极端天气程序是必须的吧，因为文明进化……”
    “这我知道。”
    方正摆了摆手，打断了空之女神的辩解。他当然明白，极端天气算是对一个文明的考验，如果文明等级够高，那么它就能够跨越测试，提升到下个等级。但是如果文明等级过低，那不好意思，直接就是零分挂科，全员死绝。
    就好像白霜，这种现象放在狂猎或者希里的世界，那都是无解的。
    可如果放在质量效应或者高达世界，那都不叫个事，或许会死人，但不至于全部死光。毕竟那个时代的文明已经脱离了重力圈的束缚，并且拥有了建造宇宙殖民地的能力，所以白霜虽然的确算是个威胁，不过也不是完全无法应对。
    可是现在问题并不是这么简单。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但是现在看起来，你的程序失控了。”
    “啊？怎么会这样！”
    听到方正的描述，空之女神顿时声音也变得焦急起来。
    “我一切都是按照指南上做的啊，不可能会出现错误才对……”
    “也许是混沌浪潮的影响，破坏了原本的程序设定。”
    对于空之女神，方正现在早就已经不再抱有任何指望了。
    “所以爱德丝小姐，你有没有关于那个程序的资料，或者它在什么世界？我们需要尽快将其修复或者干脆破坏掉，免得它继续这么折腾人。”
    如果是运行正常的极端天气控制程序，方正自然是不会管的，这毕竟是文明试炼的一环。但是现在，这个程序明显已经失控，由于希里的世界能够与赛姆利亚大陆连通，这也就代表这两个世界也同样会受到白霜的威胁……嗯，这又是你们信仰的空之女神搞出来的麻烦。
    “我可以给你一份资料，但是我也不知道现在那个失控的程序会跑到什么地方去……毕竟指南上从来没有说过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好吧，这还是个照本宣科的……方正越发觉得秩序女神还是比较靠谱了，起码人家足够天才，还是中科院的领军人物，而这位嘛……
    大学二本毕业在城乡集合部工作的吧。
    对此方正也是无语了。
    第2690章 追踪调查
    虽然方正很无语，不过对空之女神的不靠谱，他其实也算是早有心理准备。
    严格来说，如果拿医生打比方的话，那么秩序女神就属于那种顶级医生，虽然嗜好古怪，但是疑难杂症在她手中药到病除，切个肿瘤移植个器官什么的不在话下。
    而空之女神则属于乡镇医院的那种正规医生，态度是不错，但是医术极其一般，治个头疼脑热还行，遇到个阑尾炎怕是就直接抓瞎只能直接转院。
    方正则属于赤脚医生，虽然没正经读过医科大学，但是因为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从这点儿来说他治病救人的手段还比空之女神高呢。
    当然，也不能怪空之女神太马虎，毕竟混沌浪潮的确来势凶猛，以她的能力，能够保住赛姆利亚已经算是竭尽全力，更别说在那之后她自己都被混沌入侵只能够使用斩三尸保魂魄的手段续命，现在变得只剩下一团灵魂躲在祭台里都不敢出来。
    这种情况下，空之女神显然也没心思去考虑自己以前制造的那些程序变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幸运的是，好歹数据她还保留着。
    从空之女神这边接过数据之后，方正也是仔细检查起来。
    正如空之女神所言，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革命性的创新，但也正因为如此，整个程序的设计也是一板一眼，非常正规和正式。起码就数据本身的资料来看，空之女神并没有做错，她设定了一个极端天气控制程序，然后由内而外进行辐射扩散，这其实是个很正规的流程。
    就好像期末考试，必然是一个学期末进行的综合测验，你要是这一个学期都努力学习，不说拿个满分，起码及格过关是没问题的。
    但是你要整天混日子，那就别怪到时候死全家了。
    秩序一族创造了如此多的世界，整个流程当然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但是现在，或许是因为混沌浪潮的影响，这个“期末考试”却主动开始激活，而且随意行动起来。
    如果一个人刚刚入学两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忽然就要面临突击期末测试，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除非早做准备在放假的时候就把新学期的内容都自学完了，否则遇到这种情况那不就只有抓瞎一条路可走？
    不管怎么说，都要找到那个失控的程序才行。
    但是这并不容易，因为那玩意儿现在明显已经不在自己原本的位置，而是四处飘荡——这也是为什么在希里的世界里会出现“白霜”传说的原因。这东西现在属于去哪儿哪儿倒霉。所以方正要先找到这个程序本身所在的世界，然后再考虑是修复它还是毁灭它。
    在做出决定之后，方正这才再次来到水晶城堡，这会儿少女们也早已经是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