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通房文里当正妻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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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住,没往下说。
    王约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她说我什么了?”
    霍酒词偷偷瞧了眼罗氏,小声道:“她说母亲瞧不起她,还说,布庄是母亲的,倘若真查出了什么事,母亲一定会负责任。我想,羡鸯这么做,兴许是不满母亲的什么决定……不,也不对,羡鸯是个聪明的姑娘,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
    闻言,王约素更不舒服了,她倒是记起一件事来。前些日子,罗氏同她提过羡鸯做侧室的事,当时她一口回绝了。
    难不成羡鸯那丫头听着了她的话,心生怨恨?可,她昨日不是给了一点甜头么。
    “你胡说八道!”听jsg得霍酒词将布庄被封的错全推到羡鸯身上,罗氏站起身,气得面色都红了几分,大喊道:“你个白眼狼,明明是你设计陷害羡鸯!羡鸯她自小长在侯府,绝不会害布庄,更不会害侯府!”
    “我只是猜测,没说一定如此。”如今,霍酒词装小媳妇儿的样子是如火纯情,被罗氏一骂,立马缩着身子闭嘴,眼角的泪也不擦,十足委屈。
    她明面上委屈,内心反倒畅快极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真好。羡鸯害夕鹭失去一双腿,她非得让她赔出一双腿来。
    “约素,你信她的话么?”罗氏问,心口不住起伏着。
    纪从回急忙去给她顺气,安抚道:“母亲别气,想来是羡鸯那丫头没听清酒词的话,我信羡鸯,也信酒词,她们俩都没错,是我们侯府有这一难罢了。”
    “你闭嘴!”罗氏怒喝一声,鬓边纹路又深几分,“我不信她!”
    “倘若父亲母亲没什么要问的,我就先走了。至于羡鸯,我会想法子的。”说罢,霍酒词头也朝几人施了一礼,拖着略带幽怨的背影离开。
    纪忱飞快瞧了霍酒词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不知怎么的,他心头越来越迷茫了。
    *
    寻欢楼。
    卫焚朝侧躺在软塌上,闭眼握着酒杯轻轻摇晃,嘴角带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
    没一会儿,张别楼进屋,静静站着。他在卫焚朝身侧多年,对他的性子自是了解不过。“少主再不杀了她,主人定会动怒。”
    卫焚朝睁了眼,紧紧盯着手中的酒杯,嘲弄道:“你觉得我怕死么?我甚至觉得,这一生很长,很长。”
    “属下不想看到少主如此。”张别楼上前一步,劝说道,“少主做生意天赋高,就应该继承主人的所有,挣更多的钱。”
    “呵呵。”卫焚朝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放下酒杯,叹道:“那样的我并不开心。楼叔,挣再多的钱能买到真心么?我能用钱买到他们的关心,可他们是真心关心我么,不,他们是怕我。”
    被这话一堵,张别楼有些接不上话,但他实在不愿看到卫焚朝自暴自弃,又道:“只要少主相信那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我骗不了自己。”仰头饮下杯中的烈酒,卫焚朝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苍白到几乎透明的面颊,因这一点酒起了红意,“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她能给我真的,即便我付出的是假的。所以说,她跟别人不一样。”
    张别楼急道:“少主不杀她三月之内便会死。难道她的命比少主自己还重要么?”
    卫焚朝点头,接着张别楼的话往下说,“是,她的命比我重要。”
    “少主!”
    此刻,卫江昶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全听了去。不用猜他都知道,卫焚朝根本就没打算杀霍酒词,他是想拿自己的命换霍酒词的命。
    真是个傻子。
    他一直都不希望卫焚朝被感情所累,因为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该有感情。
    确实,钱可以买到许多东西,但永远买不到真情,这一点,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活了这么久,前前后后算起来,他一共被女人骗了十九次,她们每个人都说爱他,不介意他是天阉之人,结果呢,她们全都背叛了他,不是与其他男人跑了便是背着他偷情。
    那些不堪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杀意渐起,卫江昶握紧手,纵身跃下客栈。
    嗯?习武之人对于杀气都极为敏锐,卫焚朝感受到了杀气,瞬明白过来。是义父在外头,他起了杀心。
    义父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义父。除了皇家的人,义父什么人都敢杀。
    卫焚朝猛地坐起身,火速拿过木施上的衣衫披上,又如闪电般跳下窗户,奋力直追。他晓得义父为何这般着急,因为义父他跟自己一样,寒石散服用过多,身子垮了,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少主!”张别楼大喊,想想还是追了上去。他们俩之间的恩怨,按理说他不该插手。但他是这两父子救的,更不想看他们反目成仇。
    纵然卫江昶吃了几十年的寒石散,身子垮得厉害,但他底子还在,内力更是比卫焚朝强劲,要真动手,卫焚朝不一定是卫江昶的对手。
    “卖香囊咯……”
    “卖馄饨哦……”
    这会儿正值夜市热闹之际,满城灯火辉煌,道上行人来往密集。
    卫江昶疾驰在屋檐上,不到一刻钟,他察觉到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不禁感叹一声,这个义子看似无情,其实比谁都重感情。
    “一二三四五六,拦住他。”
    卫江昶一喊,当即有六名黑衣人出现在他身后,呈一字排开。
    身前突然多出六人挡路,卫焚朝不得不止住去势,这六人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他认得。
    卫江昶财富多,结仇也多,想他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他之所以没被人杀害,全靠这六人,所以这六人的本事可见一斑。
    “请少主留步。”六人齐声喊道,“否则我们便要不客气了。”
    卫焚朝立在屋檐上,夜色撒落一地清霜,浸透着那双冷锐的眸子。晚风呼呼地吹着,将他白衫吹得飞起,翩翩似仙。他缓缓扯开一个笑,果断从腰间抽出随身软剑。
    “好。看我今晚能不能踩着你们的尸体过去。”
    *
    桃夭布庄被封,霍酒词的日子顿时空闲多了。尽管她在布庄上头倾注了不少心血,但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想要。没了便没了,没了才好。
    这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她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主道上,心情愉悦。周遭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子,为引人流,摊主使出了浑身解数。
    夕鹭最喜这些,她明日得带她出来走走,省得她一人待在惊春院闷出病。
    明媚的灯火中,迎面走来不少夫妻,霍酒词怔怔地望着他们,心底五味陈杂。许久以前,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跟纪忱琴瑟和鸣,他会牵着她来逛街,会带着她游船江上,然而事实与幻想正好相反。
    纪忱从未带她出来逛过夜市,甚至,他们俩都算不得正常夫妻。
    真是讽刺。她跟纪忱根本就没有缘分,有的只是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缘分。
    也罢,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念着念着,她脑中忽然出现一张脸,是张少年的面庞,少年的笑中犹自带着稚气。世事难料,原来裴知逸才是她梦中的小道士。
    可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依旧没想起。
    霍酒词一路走,一路想,竭力回忆话本中的故事线,妄图从中找到一点关于裴知逸的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左手手腕上的胎记。在话本里头,她的事相对来说还是多的,其他便少了。
    涉及爹娘的惨死也只有一句话,“没多久,霍家府邸意外起火,霍同庆与其妻潘氏不幸葬身火海”。
    写书人写来是简单的一句话,她经历的却是大段大段的痛苦。
    而卫焚朝,话本里几乎没他什么事,写书人提起纪忱的名头时才会提他一嘴,说他如何如何风流,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多,与纪忱完全是两种人。
    毕竟话本多数时候是站在画眉的角度写的,卫焚朝与画眉没交集,不写也正常。
    正因为写书人没写,所以有关裴知逸和卫焚朝的事全是空白,而这些空白,她只能自己琢磨。
    霍酒词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胎记,心头布满疑惑,她总觉得,卫焚朝手腕上的疤痕,还有娘亲以前做的奇怪事,两者之间有联系。
    卫焚朝,他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哥哥。是的话,他为何不承认。
    想到后头,霍酒词顿觉脑子发胀,她晃了晃脑袋,将这些苦恼的事抛到一边。或许有一天,他自己就承认了。
    眼下,她该在意的是自己的计划,下一步就等夏维茗那边的布匹到货了。布庄被封,进账的银子便没了,同时,布匹有毒之事还未下定论,所以侯府存在钱庄里的银子也会被封,到时侯府只能自己拿钱付剩下的货款。
    侯府里有多少钱,她再清楚不过。
    霍酒词兀思索着自己的事,被人群一挤,不知不觉便进了人烟稀少的小道。
    倏地,寒风扑面。
    霍酒词呆住,心头突突一跳,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她便觉自己陷入了剑影中,浑身发冷。
    下一瞬,“铿”地一声,又一道白光闪现,恰到好处地拦下了先前的那道白光。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两只蛊玲响个不停。霍酒词即刻反应过来,心生欣喜,抬眸看向来人。
    双剑交击后分开,裴知逸落在霍酒词身前,单手执剑,五官在黑夜中沁出丝丝缕缕的冷,“小医仙,你走远些。”
    第37章 你答应了
    “你小心些。”霍酒词弄不清楚面前的状况, 但眼下这儿危险,她也不多话,转身跑进了人多的主街道。
    她话音jsg方落,又一道黑影落下, 楚兼面无表情道:“殿下, 让属下来。”
    “你退下。”裴知逸抬手制止楚兼,双眸紧盯不远处的黑衣人, 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他暗忖, 此人的杀气明显是冲着小医仙的,而非他, 那自然不是大皇兄和二皇兄所为。
    回帝都城的一路上,他也遇着过几批杀手, 两相比较,眼前这个显然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可这样的人物, 如何会亲自来杀小医仙。
    卫江昶面上带着黑色的布巾, 蒙脸蒙额,只露一双苍老的眼。他定定地瞧着裴知逸,浑浊的眼神登时变得明亮起来。
    此刻,他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今晚能动武纯粹是靠着丹药强提真气, 不管杀不杀得了霍酒词,他过度消耗自己都会死。
    生死于他无所谓,他早已看淡, 然而卫焚朝的路, 他是一定要替他铺平的。
    对方不答, 裴知逸也没继续问, 江湖规矩, 杀手的嘴一定要严,没死便服毒自尽,根本不给人问话的机会。
    手腕一动,裴知逸上手便是杀招,不管此人出于什么目的要杀小医仙,他都不能叫他活着。
    他自幼待在龙台山,除了念书便是学剑,剑术不说登峰造极,入一流之列根本不在话下,加之徐简阿传了十几年的功力给他,所以即便对上卫江昶这样老道的人,他也不一定会败。
    交手间,他将内里注入剑中,又从剑尖逼出,霎时,千万剑光朝卫江昶涌去,跟罗网一般密集。
    “好生厉害的晚辈。”卫江昶不禁在心头赞叹一句,抬手迎上,全凭内力硬生生地接了这一剑,身上各处大穴刺痛无比。
    两人缠斗几十招,剑与剑飞速交击,渐渐地,卫江昶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随即明白过来,药效快过了,等药效一过,自己便会油尽灯枯。
    可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卫江昶用尽全力挥出一剑隔开裴知逸,随后又掷出两枚烟雾弹。
    “嘭!”一声巨响,地上迅速升起大片灰烟,浓烈得迷眼,裴知逸下意识别过脸,趁着这空隙,卫江昶上了屋檐。
    “属下去追!”楚兼站得远,受烟雾影响小,见黑人要逃,他身子一跃便追了上去。
    “铿!”裴知逸收剑入鞘,匆匆跑入人堆去寻霍酒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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