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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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浅和霍少弦离开时,看到大厅内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
    正好是厉景呈说话的那一段。
    “厉少,请问您高价拍下这幅画,是要送给哪个重要的人吗?”
    “送给我妻子。”
    荣浅驻足,霍少弦也听到这些话,他眼色黯然,不由垂首望了眼跟前的荣浅。
    她就站在他身前,以往伸手就能拉到怀里的距离,可就是一个放手的时间,却隔得那么那么远。
    荣浅还看到那幅画,真是她喜欢的风格,厉景呈这不知不觉得,总要给她惊喜。
    她抿紧的唇线不由展开,霍少弦看着,还是会觉得刺眼。
    回到家,荣浅看到厉景呈的车停在原位,比她还要早回来。
    她心思雀跃,来到楼上,男人正在书房,荣浅进去时见他似有出神,一双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
    荣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单手撑住桌沿,另一手在他面前轻挥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景呈抬起眼帘,面带微笑,“比你早回来一会。”
    “在忙吗?”
    “嗯,还有些工作,”厉景呈手指敲向键盘,见荣浅张望四周,似在找寻什么,“晚上出去吃。”
    “噢,好,我先去洗个澡。”
    荣浅见书房里没有,那画不是小物件,更加不能随随便便就藏掖好,她小跑着回到卧室,找了圈没有,就差把更衣室给掀了。
    她坐在床沿,思忖着可能放的地方,就像这手镯一样,男人八成是要给她惊喜。
    兴许,还放在车上?
    说不定就等她晚上坐进去,来个suprise?
    这么想着,荣浅的心再度雀跃起来。
    换好衣服后带着小米糍出门,一家人来到车库,荣浅打开后车座,却看到里面是空的。
    她抱起小米糍进去,厉景呈更没什么表示,如往常般发动引擎,荣浅耐不住,试探开口,“你今天都在哪?公司?”
    “嗯。”他轻应声。
    荣浅抿了抿唇瓣,“这么忙?”
    “忙些才是好事。”厉景呈轻笑。
    荣浅没再说什么,晚饭过后,也没去别的地闲逛,到了楼上,照顾好小米糍睡觉,厉景呈绝口没提画的事,可荣浅心里清楚,厉景呈既然说了是要送她的,那画肯定是买下来的,只是,它究竟去了哪?
    厉景呈躺在床上,见她满目出神。
    “你今天回来得很晚,出去吃饭也没怎么动筷,怎么了?”
    面对他的提问,荣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但她和霍少弦的事早就过去了,况且吃顿饭而已,没什么。
    “少弦来吏海了,我跟他吃了晚饭。”
    厉景呈看着杂志的视线猛然抬起,“你跟他见了面?”
    荣浅听到这样的口气,有些不悦,“就是遇上,吃个饭而已。”
    “吏海这么大,如若不是专程来找你,随便走在大街上能遇上吗?”
    “小气。”
    厉景呈狠狠翻了页,“本来就小气。”
    荣浅躺到他身侧,男人顺势搂住她,“霍少弦那小子对你余情未了,少跟他见面,免得给他不必要的希望。”
    这么一说,荣浅忽然想家了。
    看到个南盛市的人来后,就越发想念那个她生她养她的地方。她目光出神,厉景呈以为她又在忆往昔,手指朝她腰间一掐,“不准想他。”
    荣浅朝他手上抽了下,“我想什么了,你知道?”
    那画也不知道藏哪了,到这会还没个准信。
    厉景呈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孙佳麟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他对莫希倒真有感情。”
    “他们两个好了?”
    “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的事?孙佳麟也不是一般家庭的人,莫希到底结过婚还有过孩子,孙家不会接受她的。”
    荣浅翻阅他手里的杂志,“反正那是他们的路,再艰难,都是自己选的。”
    厉景呈将杂志从她掌心内抽出后丢向床头柜,一把将荣浅抱住,“我只要把你看紧就成,别人幸不幸得,跟我都没关系。”
    厉家。
    沈静曼这两日得了重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
    盛书兰端着个碗进去,“妈,你好点没?”
    “吃了些药,好多了。”沈静曼鼻头红红的,嗓音沙哑。
    盛书兰坐向床沿,调羹轻拌几下后,舀起一匙子吹了下,“还是吃些中药管用。”
    “妈自己来吧,”沈静曼接过碗,“多亏你配的药,昨儿还头重脚轻,今天再休息休息我就没事了。”
    “跟我,您还客气什么?”
    “本来就多亏你,现在景呈不着家,我能靠得还不是你。”
    盛书兰嘴角轻挽,沈静曼喝过后,她将药碗接过去。
    “书兰啊,我听你每晚还是会做噩梦,那件事别多想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你没事,是不是?”
    “妈,您说得容易,”盛书兰眼泪又要往下掉,“那种场面,我真的这辈子都忘不掉。”
    沈静曼事后,其实也后悔了,她就算再怎么不乐意盛书兰嫁给厉景寻,但她好歹是自己拉扯大的。
    可她也没法说出事实的真相。
    盛书兰看着手里的空碗,沈静曼倒是没怕苦,喝得一口都没剩下。
    荣浅本想拿着挂件去给霍少弦,但知道他临时有事回了南盛市。
    盛书兰和厉景寻的订婚礼马上就要到了。
    家里倒也没让他们提前回去,毕竟知道闹成这样,只要当日露个面把这礼数顶过去就行了。
    吃过晚饭,小米糍独自在玩,荣浅手里捧着果盘坐在厉景呈身侧。
    又看她看不懂的新闻。
    荣浅拿过遥控器调台,厉景呈侧首,荣浅手里的哈密瓜往他嘴里塞,“看什么看,在家里就要听我的。”
    厉景呈咬了口,荣浅调到文化生活台,看到记者走进一座古色古香的房子内采访。
    里面应该是办了个画展,记者来到其中一列橱窗前,里头是副自画像,“那么今天这个画展呢,是宋稚宁小姐举办的,里面不止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名人新画,还有不少是宋稚宁早年的作品,现在,就请观众朋友们一起跟着我们的镜头,进去领略下另一个世界带给我们的冲击力。”
    厉景呈薄唇微抿,没有旁的表情。
    荣浅吃着水果,差点咬到自己的手。
    宋稚宁?
    应该就是上次在晚宴上,听到的那个名字吧?
    那她和厉景呈的关系?
    她不由侧首,再盯向屏幕。
    画面中,出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橘红色的外套披在肩头,很是抢眼,头发束在脑后,一对珍珠耳环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第一感觉就是很有文化底蕴。
    记者采访了几句,宋稚宁都是微笑作答,嗓音清润,令人如沐春风。
    记者视线忽然注意到墙上的一幅画,摄像自然地将镜头跟踪过去。
    这一幕撞击进眼帘时,令荣浅猝不及防,连逃避掉的时间都没给她。
    她找来找去的那幅画,这会却挂在宋稚宁举办的画展的走廊内!
    “这幅画,之前好像参加过拍卖吧?”
    “是。”宋稚宁微笑。
    厉景呈嘴里的水果甜味变得苦涩起来,宋稚宁抬眼看着画框,厉景呈执意将画丢在那,听到她要捐掉,眼皮子也没动,可等他走后,她到底没舍得。
    有多少年,没收过他送的东西了?
    既然厉景呈执意要把画留下,将她的人情撇的干干净净,她收不收都是一样,那还不如遂了心愿。
    “当时据说拍出两百万的高价,原来是宋小姐得到了。”
    宋稚宁不由摇头,“拍卖得到的主人也上过新闻,这是他送给我的。”
    “噢,两百万的藏品转身送人,看来一定是位关系不一般的人物。”
    宋稚宁也未有正面地回答,“是个朋友而已,我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回里头的画上吧。”
    “好好。”
    荣浅看到那幅画的画面,很快从眼里闪过。
    她嘴角僵着,动了动,想要试试还能不能说话,这一使劲,嗓音有些高,“那画,还挺好看的。”
    “是吗?”厉景呈不觉得,“一般般,还不如油画。”
    荣浅紧咬下唇肉,“我看这人,也挺好看的。”
    厉景呈扭头看她,“话里酸不溜叽的,是不是从哪听到什么话了?”
    “没有。”
    男人端详她的神色,“我和宋稚宁的关系,你知道么?”
    “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早前谈过,不过后来分开了,你别吃醋,”厉景呈想,荣浅现在身在吏海,有些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各种流言都会想方设法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别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了,况且他也没必要隐瞒,“那幅画,我本来是想买来送给你的。等我交易完成后,才发现跟我竞价的原来是宋稚宁,我前不久欠她个人情,让她帮我点事,我就将这画给她,作为还礼了。”
    荣浅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厉景呈笑了笑,“怎么了,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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