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想你，”刘嫚的声音很轻，被对方牵引着，强抑的想念再不需要阻碍，她也大胆的说出了口。
    听到自己想听的话语，喻湛强迫自己不再眷恋电话，“早点休息吧，晚安。”
    刘嫚湿头发上的水滴，滴在地上，汇集成一小滩水渍，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低头一看，paul正在舔地上的水……
    她哭笑不得，赶紧把它赶走，拿起抹布把水擦干净，嘴里哼着曲子，轻松又愉悦。
    ……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去了学文涂墨公司，将她和喻湛谈的先告诉江乘风。
    江乘风恨不得把自己全献给公司，他一天24小时基本上都呆在公司里。他有一个独立的，大概14平米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里支起一张行军床，晚上就睡在这里。他这么拼，搞得手下那群码农，也不敢懈怠，跟着他一起加班，整栋写字楼，只有他们这一层，晚上十二点还亮着灯。
    刘嫚来的比较早，其他员工还没来上班。她敲门进来的时候，江乘风正在收拾床铺，睡眼朦胧，见到她，还打了一个打哈欠。
    “你这么早过来干嘛？我都没刷牙洗脸，你等我一下。”
    刘嫚：“……”
    她只能坐在沙发上，先等江乘风处理完个人卫生问题。
    江乘风其实并不邋遢，他的办公室非常整齐，办公桌上只摆着两台电脑，一台台式机，一台笔记本，一个小盆栽，一个笔筒，除此之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他说他不喜欢堆积杂物，看着成堆的文件堆在面前，他心情不好，杂物会严重影响到他的思路。
    他住办公室也不代表他没有住处，他在首都大学里内的宿舍，学校一直为他保留着，他随时可以回去歇脚。而且，他这段时间正在看房子。学文涂墨融资后，他的收入暴增，他已经有足够支付首付的钱。
    刘嫚过来的时候，在外面早餐店买了一些早点，往茶几上一摆，飘香四溢，
    等江乘风回来，看到满桌的美食，裂开嘴笑，“只听说过员工给老板带外卖泡咖啡，怎么到我们公司就是反的呢！上哪儿找像您这么好的老板呀！”
    刘嫚也笑起来，她知道江乘风是开玩笑的，他们俩相识以来，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关系——主播与粉丝管理员、同学朋友、合作伙伴，他们的相处模式从来没有改变过。刘嫚坚信，即使大学毕业后，他们走向社会，更加成熟，他们的友谊也依然不会变。
    “你这话就错了，你也是老板，”刘嫚亲自帮江乘风打开一碗面，又把豆浆推到他面前，“吃饱了才好谈正事。”
    听到正事二字，江乘风收起没正行的嬉笑，“什么事？”
    “我们边吃边说，我也饿着肚子呢！”
    ……
    安静空旷的写字楼里，其他工位都空无一人，只能听到嗦面条的声音和隐隐约约的讲话声从最里面的办公室里传来。
    从八点半开始，员工们才陆陆续续的到达公司，准备上班，而这时，刘嫚和江乘风已经谈完了，两人一同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们看到刘嫚，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惊讶/敬畏/崇拜的神情。
    他们之中很多人是为了刘嫚，才应聘学文涂墨的，有人不惜成为首漂。正如曾经的毛雨辰为了追随偶像，一路跟到猫粮的仓库。
    结果入职后，他们发现自己见到女神的机会并不多，刘嫚很少来公司，除了大型、重要的会议，她便不怎么露面了，公司的实际管理者是江乘风和爱直播的运营副总付坤。
    所以，此刻猝不及防的见到刘嫚，他们才那么兴奋。但也没人敢上前跟她说话，各个老实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用余光偷瞥女神。
    江乘风办公室周围的工位属于技术部，绝大多数是男人，是码农，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其中一小部分是爱直播借调过来的员工，其他人全是新招的。
    江乘风环视一周，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对离他办公室最近工位的一个程序员说，“王博，你召集一下，现在全体人员去1号会议室开会。”
    叫王博的程序员连忙点头，转身就对所有人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开会了！1号会议室集合。”
    才来公司，还来不及歇口气的员工，赶紧拿起笔记本和笔……他们发现刘嫚竟然也走进了会议室——刘嫚从来没有跟他们这群小罗罗一起开过会，难道今天公司有什么重要决策？还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被责罚？
    大家抱着对未知忐忑的心理坐在会议室里。
    直到江乘风说，“我们将从你们之中选两人，跟我去美国出差。”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平台pk
    去美国出差诶！
    这群员工大部分都没超过30岁，对外面的世界都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这年头出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值得炫耀的事情，即使是美国也不例外。但对于普通上班族来说，去一趟美国并不容易，他们很多人都没有护照，或者护照上只有泰国、日本之类的经历，签证不好办。如果能和江乘风一起去美国出差，签证问题他们肯定不用愁，能公费见世面，自己一毛钱不花，多好的福利啊！
    每个员工心里都升起几分期待。可是只有两个名额，他们一共有二十多号人，江总会选谁？
    那些不在重要职务的员工有自知之明，很快放弃幻想，而平时和江乘风关系好的，又负责重要项目的几个人，都盯着江乘风。
    刘嫚坐在江乘风旁边，没有说话。她其实不用参加这场会议，等江乘风确定好和谁出差，她再单独和他们开个小会就行了。但她想认识一下这些新人，她不想做高高在上的领导者。
    所以，接下来江乘风让他们一个个为刘嫚做自我介绍，搞得大家以为刘嫚是来选拔出差人选。
    面对刘嫚，有些人战战兢兢、结结巴巴；有些人淡定自若、侃侃而谈。其中有三个人给刘嫚留下了深刻印象，一个就是那个王博，公司是扁平化管理模式，王博算是江乘风的助理，他是爱直播借调过来的员工，因此他不止了解技术，也了解公司运作模式；第二个人叫刘天磊，跟刘嫚同姓，年纪比较大了，是技术大牛，人看起来很沉稳，他先前在某大型互联网公司工作，看重学文涂墨的发展前途，跳槽过来的；第三个人叫张斌，他是首都大学计算机系的硕士生，有三年工作经验，计算机系的一位教授把他引荐给江乘风的。
    大概是因为自己跟江乘风和刘嫚的校友关系，张斌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语气特别活跃，极力推荐自己，刘嫚能看出来他很想去美国。
    等刘嫚认识完所有人，江乘风便直接公布自己早已确定好的人选——王博和刘天磊。
    一时之间，有人欢喜，有人无所谓，有人失望透顶。
    江乘风问王、刘二人，“你们有护照吧？”
    他们点头。
    “有美国签证吗？”
    都摇头。
    这时，张斌着急的插了一句嘴，“我要美国签证，我去美国不用额外给你们麻烦。”
    江乘风看向他笑道，一句否决，“你另外有工作安排。”然后他对王、刘二人说，“你们现在马上回去拿护照，我们今天就得加急办签证，大概明天或后天出发！”
    刘天磊诧异，“这么急？！”
    刘嫚接过话回道，“是的，如果你们有签证，最好今天就走。”
    她都这么说了，两个人还磨蹭啥，赶紧起身离开会议室，回家找证件。尽管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去美国干嘛。
    “我们出差的这段时间，王博的工作暂时由李四负责，刘天磊的工作由张斌负责……”江乘风说道。
    刘嫚注意到张斌的脸色很难看，回应江乘风的工作安排，态度很敷衍，一点也没有刚才介绍自己时的积极踊跃。
    会议结束后，刘嫚问江乘风，为什么不选张斌，毕竟他有美国签证。
    “我和另一个人都没签证，我们还是要花费同样多的时间去办理签证，他有签证也没有意义，”江乘风边说，边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自己才办不久的护照，还是崭新的，他本计划下半年休几天假去美国见李小茹。喻湛和刘嫚才分开一个月，就互相想念，他和李小茹呢！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
    “我看他挺想出差的，”刘嫚说。
    江乘风走过来，关上办公室的门，隔离外界的视线和声音，然后对刘嫚说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张斌，他这个人有点自以为是……”江乘风是标准的直男，不嘴碎，很少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是他对张斌的意见却不少。
    值得肯定的是，张斌是有真才实学的，能力不亚于刘天磊，甚至要强于江乘风，也正是由于这一点，他为人特别不谦虚，在公司经常干一些喧宾夺主的事情，比如以学长的身份“指导”江乘风工作，还公开吐槽学文涂墨app架构这不好那不好。
    也亏江乘风脾气好，都忍了下来。
    刘嫚问江乘风，“为什么不开除他？”
    “他只是喜欢过嘴瘾，大概是看我这么年轻就成为他的领导者，心理有点不平衡吧，但我交给他的工作，他都出色完成了，我没理由开除他，而且他的介绍人是我们系的老教授，他是老教授的爱徒，我得看老人家的面子，”江乘风笑了笑，“我还想平安毕业呢。”
    ……
    两天后，江乘风与王博、刘天磊三人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飞机。
    这一趟旅程不是去玩的，他们一抵达当地，与喻湛见面后，就马不停蹄的前往dr.stephen宠物医院开始工作。
    他们携带了专业的直播设备，学文涂墨和美国本土的直播app是互相独立的，用户群体没有叠加，并不影响对方的运营。
    由于喻湛上次直播给美国直播平台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所以他们也很慎重的对待喻湛这次直播，这家公司已派人提前在手术室不同方位安装了镜头。江乘风不蹭他们的镜头，就在这些镜头旁边，再安装上自己的镜头。仿佛是一场pk，看看中美哪个平台直播效果更好。除了镜头，他们还要调试其他技术工作，确保直播时画面流畅清晰，用户观看不拥挤。
    洛杉矶动保组织此前已在其社交平台上预告将全程直播dr.yu对母猫susan的剖腹产手术过程，无数人回应并转发了这条信息。那段救猫直播太精彩，也太短了，大家都想看后续，希望susan能生产顺利，也想见识dr.yu的医术是否真的如网络传言般那么厉害。
    国内粉丝得知消息后，网上“范强教程”、“如何注册美国直播app”之类的搜索量增加了不少，大家心急火燎的想看这场直播。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开场礼
    这时，刘嫚的微博和学文涂墨的官博先后发了一条广告，“学文涂墨为喻医生开通一个兽医学直播频道，大家注册用户，进入他的直播间，即可与全球网友同步观看喻医生对布偶猫susan的手术直播。”
    喻湛的手术时间定在美国西部时间7月12日上午八点半，而这个时间，是中国国内7月13日的凌晨十二点半。刘嫚都在微博上写的一清二楚，就担心不懂时差的网友分不清时间，错过了。
    这则消息，让那些跟无头苍蝇似的找范强办法的粉丝特别激动，他们在微博下面问刘嫚，“这是真的吗？我们可以直接在国内看美国的直播？不用范强？”
    “是的，不用范强，只要直播的时候，你们有wifi或者足够多的流量就行了，”刘嫚耐心回复大家，“感谢@怪咖肥宅小青年带领技术团队在美国搭建了稳定的直播环境。”
    江乘风成为学文涂墨副总之后，他的微博内容就变得特别枯燥，不是不更新，相反，他每天都更新，发布的内容全是宣传学文涂墨的广告，他的粉丝偶尔看看广告也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天天一刷新就是广告……很多粉丝都把他的微博给屏蔽或者取关，大家都觉得昔日的女装大佬变成老板，人一点也不风趣幽默了。
    也有粉丝一语中的，“恐怕这才是大佬本来的性格，穿女装逗我们笑，是不得已的工作，是为了赚钱，现在他没必要卖笑了，当然不用再讨好我们。”
    实际上，江乘风就是想一点点淡化之前女装大佬的标签，他的目的也差不多达成了。
    被刘嫚艾特后不久，他发布了几张照片，都是他自己随手拍的，有洛杉矶的城市景色，有dr.stephen宠物医院的招牌，有手术间的内景，也有susan和olive的合影。照片里，两只猫分别被关在宠物医院舒适的大笼子里，皮毛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很干净，不像之前视频里那么惨，显然这几天，它们被照顾得很好。这是国内网友看到的最直观、最一手的猫咪信息。
    学文涂墨是收费的直播app，此次喻湛的直播也不例外。不过先前曾经付费看过直播（无论是哪位老师的直播）的用户，都可以免费观看这次的直播，这部分用户大概有100万人。新注册用户以及已注册但没付过费的用户，就得付钱，费用很低，只要2元钱（人民币）。这可比看苏教授、周不殆、梁胜男他们的直播课程要便宜多了。
    看到这个收费标准，网友们都不观望，不犹豫了？赶紧去注册学文涂墨，把钱交了，看明晚的直播啊！
    在此之前，学文涂墨总共有2000万注册用户，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的用户数突破了6000万。刘嫚、喻湛他们的确是想借这个机会吸纳更多用户，为了更快更精准的宣传，刘嫚还花钱买热门。但这个夸张的涨幅着实出乎他们的意料。刘嫚的电话快打打爆了，李笑舟、方校长、杨浦……每个人都跟她讨论这场直播的筹备工作。
    这一晚，学文涂墨和爱直播两家公司全体员工不得不都加班，每一间办公室都灯火通明，刘嫚代替江乘风主持公司管理工作。为防止直播的时候用户爆满，服务器宕机，爱直播借给他们两台服务器。
    此时此刻的洛杉矶，喻湛已经换好了医用无菌服，正在跟stephen教授做手术前最后的沟通。江乘风一行人，以及美国直播团队隔着玻璃看着他们，两拨人今天才碰面，到现在还没说过话。双方在倒计时，马上快到八点半了，他们看起来压力比喻湛还大。
    江乘风再三跟两个下属确认各项工作是否到位，直到最后一秒。美西时间8：30整，学文涂墨app中，dr.yu直播间由灰色变成彩色，右下角出现正在直播中的字样，第一时间，就有近千万用户涌入。
    “沙发。”
    “抢占第一！”
    “终于再次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喻医生！”
    ……
    幸好学文涂墨的评论区是单独划分的区域，否则井喷式的留言，观众都看不到画面了。
    喻湛抬起头，朝一个固定的镜头笑着招了招手，正在穿无菌服的stephen教授见状也露出一个大笑脸。
    “这个白头发的外国老爷爷看起来好可爱。”
    “他就是喻医生的老师，dr.stephen吧，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一个很严肃的老人家。”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们，我就觉得猫咪肯定会无恙的。”
    ……
    江乘风团队无暇看观众的留言，他们的注意力只在画质和数据上，王博负责画面稳定性，刘天磊不停的统计后台数据。江乘风开了视频，实时与刘嫚、李笑舟等人沟通。
    另一边的美国直播团队也很忙，他们的直播间第一时间也有近一千万的观众上线。
    何路深依然混迹在这个美国直播间里，他一开始就送了一个价值1万美元昂贵的礼物，博人眼球，maria见状，紧随其后也送了一个相同礼物，恰恰这个礼物的图案是爱心。何路深对喻湛的感情肯定是可以用爱心来表达的，那么这个人是几个意思？
    何路深盯着她的昵称m&amp；m，他有直觉这个人是maria miller。他愈发怀疑，maria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否则，她为什么总做一些令他误会的事，说一些令他误会的话？
    之前何路深以答谢为名义，邀请maria吃饭，然后，他们共同吃了三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