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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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郁燃毫不遮掩的青睐,反而让郁燃更加抢手了。
    而这些人在和叶时鸣打球时,总是会顺捎带地打探顾董的消息,于是郁燃知道他前天在高原滑雪,昨天在北极追极光,后天在他老家西西里享受地中海的阳光。
    老总们无不羡慕地表示顾雁山过得真舒服,叶时鸣似笑非笑地哼了下,细看之下有些咬牙切齿:“三十岁就退休,他能不舒服吗。”
    郁燃莫名在叶时鸣身上感受到了打工人的怨气。
    他垂眸挑选着球杆,叶时鸣抱胸看了一会儿,屈指将鼻梁上的墨镜往下勾,从墨镜上方看他:“小球童,你这两天怎么愁眉苦脸的,遇到什么事了?”
    郁燃勉强上推唇角:“没什么。”
    他抽出一支八号铁杆:“叶总,这球可以打远一点。”
    叶时鸣哼哼两下,抽过杆走了。
    他一离开,郁燃便没了表情。
    叶时鸣最近打球技术虽然稍有提升,但到底这些老总们都想着和他套近乎拉关系卖人情,球飞到天边去也能睁着眼睛喝一声好球,打多了也就没多少意思。
    他摆摆手不玩了,只叫郁燃留下,一个人在球场上打着玩。
    叶时鸣瞄准前面的果岭,反复调整球杆角度,边挥杆边问郁燃:“你平时本来就没几句话,这两天话更少了,说说呗,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郁燃愣了下,沉默许久之后,犹豫着开口:“叶总,您有熟悉的私人侦探可以介绍给我吗?”
    叶时鸣好奇:“你找私人侦探干什么?”
    “我爸失踪了。”
    “失踪?”
    郁燃“嗯”了声,不愿多说。
    叶时鸣看他两眼,抬手把球杆丢给他:“当然有了,来,我给你写个电话。”
    ……
    “你知道为什么他爸失踪,他不报警却要找私家侦探吗?”
    赛马场包厢里,叶时鸣一边剪雪茄一边问顾雁山。
    顾雁山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交叠着长腿,十指相交置于膝上,双眼注视着电视里直播的马赛现场情况。
    今天场上的不是莉莉安,而是顾雁山的另外一匹马,当前正冲在第二的位置。
    没人搭理,叶时鸣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突然道:“凌叶根本不是他那对父母的亲生孩子。”
    绿眸微动,转到叶时鸣身上。
    叶时鸣挑眉:“有兴趣了?”
    顾雁山问:“你调查他做什么?”
    “好奇呗,”叶时鸣道,“我总觉得这个凌叶出现的时间点很凑巧,结果还真让我挖到点东西……”
    “好奇。”
    顾雁山意有所指:“你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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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郁燃确实在利用叶时鸣的好奇。
    和顾雁山那种鲜少出现,又捉摸不透的人相比,叶时鸣这种外放的人,很容易看透。
    当然并不是在小瞧叶时鸣,而是因为叶时鸣不屑于在他面前隐藏什么,他甚至直言问过郁燃和凌谦的关系怎么样。
    郁燃的回答当然是:“大哥对我很好。”
    而叶时鸣打量他时笑盈盈的眼神,却并不会让人有丝毫放松。
    因为他出现的地方和时机,他和凌家的关系,凌氏当前和顾氏尚未完全落地的合作,都会直接指向凌谦藏在后面的野心。
    郁燃这根微不足道的刺,虽不致命,但扎在那里总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他这根刺,顾雁山知道但不在意。
    但叶时鸣不一样,他总想要摸一下,挠一下。
    而能查到凌家有意遮掩的秘密的人,也只有顾家这种凌驾于凌家之上的高位者。
    叶时鸣好奇,发现陈宏的失踪和凌谦有关后,必然会顺藤摸瓜继续往后查。
    凌家参与得越多,郁燃身上的谜团越多,他接近顾雁山的目的越可疑。
    他越可疑,凌谦越可疑。
    凌谦越可疑,他和顾家的关系越脆弱,郁燃的胜算和机会越多。
    只是不知道,叶时鸣到底查到了哪一步。
    推开病房门,郁燃注视着床上仍未清醒的陈宏。
    地下赌场的打手虽然没下死手,但也没客气,人打了个半死,被叶时鸣的人带回来的时候全凭一口气吊着。
    手没了,腿折了,不仅外面的皮找不到一处好的,里面的内脏也处处是伤。
    但到底是生活在阴沟里的蟑螂,住了三天院,各项指标都恢复得很快。
    郁燃注意到陈宏绷带下颤抖的睫毛。
    他站在床边没有吭声,等见他睫毛越抖越凶,越抖越凶,才开了口:“爸。”
    陈宏瞬间睁开眼睛。
    见真是郁燃,忐忑的心才放下去一半,但他不能说话,全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双倒三角的眼睛。
    他盯着床头的水杯,对郁燃眨眨眼,示意自己想喝水。
    郁燃无动于衷,陈宏只能自己蛄蛹着动一动。
    “爸,给你个扳倒凌谦的机会,你要不要?”
    床上的陈宏一抖,缓缓转动眼珠,不可置信地看向郁燃,似乎是无法理解这句话出自郁燃之口。
    毕竟在他看来,郁燃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漠然的语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宏眼神警惕。
    以前是他不识好歹,但现在,他清楚地知道他和凌谦之间的差距,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侥幸,什么报仇陈宏想都不敢想。
    “不要?”郁燃握住输液管,将滴壶拨到最快,“那你就去死吧。”
    这句轻飘飘的话落地不过须臾,陈宏哆嗦着在床上抽搐起来。
    陈宏头晕目眩,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旁边的检测器发出警告:“滴——滴——”
    刺耳的声音,旋转的天花板,陈宏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这和被痛殴时,拳拳到肉的剧烈疼痛不一样。
    但那种无力感,想要挣扎求助却有心无力的感觉,陈宏并不陌生。
    不要不要,他不要死,他想活,他想要活着!
    他还没有看儿子长大,他再也不赌了。
    瑞华!瑞华!救救我,救救我——
    郁燃停了手。
    陈宏急促的呼吸很久才缓和过来。
    “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有选择吧,爸爸?”郁燃垂眸看他,“我来是通知你,不是询问你的意见。”
    陈宏终于意识到,他并没有得救。
    而笑着说出你去死吧的郁燃,看起来真的会杀了他。
    陈宏这条命,从他满心欢喜地从郁燃手里接过那张银行卡开始,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郁燃离开病房,空荡的走廊安静又明亮。
    他走到护士台,礼貌道:“您好,我来交204房的住院费。”
    “好的,”年轻的护士小姐笑容和煦,“交几天的呢?”
    顾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郁燃根本不担心凌谦会查到这里来。
    高档私人医院住院费不便宜,普通单人病房每晚的费用要七千块,郁燃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夏日阳光灼眼,走出医院大门,郁燃下意识伸手在额边挡了一下,又慢慢地从指缝里望过去。
    烈日挂在天边,是一团模糊的白金色。
    郁燃盯着看了会儿,骑车回了家。
    路过楼下早餐店,郁燃拨了两下车铃,坐在店门口吹着风扇,抱着西瓜写作业的瑶瑶闻声抬头,双眼一亮:“小燃哥!”
    她丢下西瓜捏着习题册跑过来:“我这两题不会写。”
    经过一段时间的奋笔疾书,暑假作业的进度终于翻过了三分之二。
    郁燃锁好车,接过她手里的习题册,坐回了店内。
    两人挨在一起,一个讲得仔细,一个听得认真。
    老板娘又从冰箱里取出半个冰过的西瓜,叉上勺子放在郁燃手边。
    店里除了卖豆浆油条,还有包子,早上蒸好卖不完的包子就放在蒸屉里,不加热,一直到天黑都不时会有人过来买。
    就着店面,老板娘还支了个冰粉摊。
    蝉鸣聒噪,树荫晃动,街边偶有车鸣。
    太阳西斜,时间很快拉到了傍晚,郁燃起身准备离开。
    老板娘挽留:“燃燃,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瑶瑶帮腔:“就是就是。”
    时间有点来不及,郁燃只能拒绝。
    老板娘说:“那下次一定。”
    郁燃点头:“好。”
    郁燃离开,走了几步还能听到老板娘在问女儿:“哥哥教你的都记住没?”
    女孩儿拖着细软的嗓子:“记——住——了——”
    郁燃无声笑了下。
    他回家简单洗了个澡,打车去了while。
    换好衣服进到吧台,时间刚刚好,工作没多久,经理来了,拿着去游艇会的名单。
    机会难得,名额也有限,竞争非常激烈,吧台这边一共五个人,郁燃和昊麟都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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