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在古代上学的日子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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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勉喘了两下,规规矩矩答道:“是说富贵人家儿女,坐卧不靠近屋檐处,以免被屋瓦掉下来砸到,也不能靠在楼阁栏杆上,以防坠落伤身。这一句是告诫我们尊贵之身不轻易涉险,君子不处险地。”
    叶璟眯了眯眼睛冷哼:“什么道理都知道,想就是故意而为之了!”
    叶璟满眼痛心地看着他,“想我们叶府虽不是富埒王侯,壕贾一方,却也是官宦高门,你这个府里嫡幼子,自打出生起便锦衣靡食,堆金砌玉着长大,去岁打你自立了院子,变得更是娇奢,你大嫂主持中馈,给你那院子备的膳食比正院还要仔细,侯府里勤哥儿得了什么好的,你大嫂见了都要厚着脸皮和娘家再讨一份给你,试问叶府还有我们碧华阁如此供养你,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没有。”叶勉低头道。
    “我打你你可觉得冤屈?”
    “不冤屈......可是”叶勉低着头小声道,“当时情况紧急,我若不救他,他万一真的溺死了。”
    叶璟闭了闭眼睛,胸口重重起伏了两下才恨恨道:“叶家教你的是敬畏天地,忠奉君主,哪个教你轻贱自己性命去救那不相干的人了?你若有了闪失,你让父亲母亲如何?让我和你大嫂又如何?我们叶府贵养的嫡子是为那不相干的人养的不成?”
    叶勉跪在那里低着头嘴唇喏了喏,最终没有开口。
    所有人都觉得他做错了,陆离峥说他烂做好人,救了条贱命反脏了手,大哥痛心他不珍惜身体性命不为父母家人着想,连那个庄珝都知道他今日回来必挨惩戒,不然也不会让夏内监说出“我若是你,今日必不会回去”这种话。
    可是你们从小到大念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而我自小被教育的却是见义勇为,舍己为人。
    叶勉从未因两个时代思想碰撞,便随意把自己“认为对的”“先进的”观念强行灌输给身边的人,更从未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去看待他们,要求他们。
    甚至他十分努力在适应这个新身份,适应在这里生活,可好像还是不行,那种的强烈的抽离感,又一次涌了出来。
    叶勉十分无力。
    跪在那里想了好久,终于把背到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心摊开给叶璟。
    小声道:“哥,你打吧,我不哭。”
    等了许久,那种让人心悸的剧痛却也没落在手上。
    叶璟看着弟弟摊在自己眼前白嫩的手心,戒尺挥起来几次也没落得下去,见叶勉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叶璟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1看到有baby们猜攻是重生的,不是哦,他对勉勉的种种不一样和喜怒无常,是有原因的,后面会一一引出来,大家稍安勿躁。
    2还看见几个读者说想看那个鬼新娘故事后续,把我逗笑了,emmmmmm.......这个小故事借鉴了两部鬼片,一个是《京城八十一号》另一个是《尸忆》,胆子大的可以去看看,前面那部恐怖级别为s,后面那部恐怖级别为sssss,胆小千万别看,本人国内外各种级别恐怖片都看光光了,对后边那部还是“难以忘怀”
    第34章 秘辛
    宝丰院里, 宝雪把姜氏派来取衣裳的捧露拽到一边打探。
    捧露只咬着嘴唇摇头,一直余光盯着她们的宝年噌的一下站起了身, 把刚叠好的衣裳摔给一边的小丫头, 冷声道:“宝雪你也多余问她,人家可是碧华阁的人呢!”
    捧露被宝年摔嗒得满面通红,急急道:“我是真不知, 大少爷那脸色连我们大奶奶都没敢上前,我又如何得知?”
    宝年刚要回嘴,就被宝雪使眼色给瞪了回去。
    “我们也不问别的了,”宝雪拉着捧露的手语重心长道:“只是四少爷这晚膳总是要用的,怎么我们送去的膳食倒给拦在门口了, 他这刚病了,身子骨还没好利落, 人又这么小, 哪受得了挨饿?”
    宝荷也在一边哽咽道:“我们四少爷自小就有胃疾,这么精细的养着还时不时地闹上一回,这要是饿出个好歹,可是要落下病根儿的, 你们碧华阁还能落着好不成?”
    宝丰院的几个大丫头这个唱红脸那个唱白脸,你一言我一语地把捧露挤兑的脸红脖子粗。
    “那......那我再去回给我们奶奶.”
    捧露出去之后,宝年狠狠朝外啐了一口。
    碧华阁居然还请上家法了,老爷再怎么打那也是父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叶侍郎和叶夫人都好好在府内呢,这碧华阁把人拘了去请家法算怎么回事, 哪家兄长教训弟弟不得知会高堂,拈轻拿重,大少爷倒好,也不知这回给打成什么惨样子,居然让人把碧华阁给守了起来,连她们都不准进去伺候。
    平日里她们宝丰院和碧华阁走动的是勤快不假,但要说宝丰院下人对碧华阁心里没有怨怼也是不能,老爷如此偏心,这么些年,外院儿的好东西流水般抬进碧华阁,当人眼睛瞎了都看不见不成,都是府里正经的嫡子,凭什么呢?
    叶府的下人们当着她们的面不敢怎样,可哪个私下里没有指指点点嚼过舌头,还有那更腌臜的往府外去传她们四少爷如何顽劣不堪,名声都毁了去,这也就是个哥儿,若是个待嫁的小姐,指不定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了。
    只是被迁怒撞了枪口的捧露也着实冤枉,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感情是好,但是大少爷头回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她们奶奶半分也不敢逆,别说求情了,就连商量着把宝丰院的人送进去伺候被大少爷驳了,大少奶奶也没敢说个不字,后来愣是吓得躲去了内室,派了个姬妾过去服侍。
    这碧华阁给守的铁桶一般,宝雪几个和月亮门守着的婆子们求了半天,连块茶点都没送进去,气得宝年回屋就抹了泪,恨道以后再不去碧华阁了,犯人做牢还能探上一探呢,这大少爷是把四少爷给拘起来上了大理寺的狱刑了吗,竟不敢让她们看上一眼。
    其实叶勉这回倒没受什么皮肉之苦,叶璟对着他下不去手,气得一甩袖子走了,独留他在书房反省,不一会儿他二哥叶远却进来了。
    叶远是他庶出的兄弟,平日里并没有多亲厚,只不过他的姨娘曾是邱氏的旧婢,叶远又打小就跟着他大哥,叶勉在邱氏那里见到他的次数倒比其他庶兄多一些。
    叶远把他扶了起来,又亲自打了水给他擦脸擦手,叶勉和他到底不熟,坐在里间儿的榻上,有些不自然的闪躲。
    叶远倒也不在意,只笑了笑便从怀里取出个油纸包递到他眼前。
    “吃吧,我院儿里小灶做的,还温着。”
    叶勉鼻翼翕动,不自觉的嗅了嗅,一股奶香味透着油纸散发开来钻进鼻腔,腹内适时地轰鸣了一声。
    叶远轻笑了下,帮他把油纸剥开,喂他吃了一块儿。
    羊奶八珍糕,暖胃又管饱。
    “谢谢二哥。”
    就着叶远的手吃了一半奶糕,“大哥呢?”叶勉想了想终是抬眼问道。
    叶远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小声道:“气大了,脸上能刮下二两霜来,在妾氏那里摔了套杯子,那姬妾还悄悄叫了大夫从碧华阁侧门进来,据说是头风病犯了。”
    叶勉心下一凛,“这么严重?”
    “他只气你不惜命。”
    叶勉低下头,嘴里的奶糕都咽不下去。
    叶远笑着抚了抚他的脑袋,道:“倒不用自责,认真领了罚就是。”
    叶勉抬头,“大哥要罚我什么?”
    “刚刚他问你的《孟子.尽心》上篇,要你抄上一千遍给他。”
    叶勉抬起爪子扑棱扑棱耳朵,怕是听错了问他:“他说多少遍????”
    “一千遍。”
    叶勉深吸了一口气,呐呐道:“这我得抄上多少日子啊?”
    “抄多少时日交与你自己定夺,大哥他停了你的月钱,账房那头也打过招呼了,没大哥的牌子不准支钱与你,他什么时候收到你的千篇抄文,什么时候恢复你的月钱。”
    “啊????”叶勉睁大了的杏眼里毫无灵魂。
    叶远又继续道:“还派人去了你的宝丰院,把你的钱箱子收了,过会儿你让院里管账的大丫鬟跟我过去核对下账目。”
    最后一条路都给堵了,叶勉回过头半边身子趴卧在榻上,虚攥起拳头“咣咣”砸床。
    “我死了,死人抄不了文章!让娘再去给他生个弟弟去抄吧!”
    叶远顿了顿似不落忍,又说:“大哥还说,那一千篇要前后书法渐渐有进益才算合格,否则要罚你重抄。”
    “!!!!!!”
    端华公子,真是好狠一男的。
    叶勉撅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往后闯了祸他定跑去他爹那里自首,便宜爹顶多对他进行物理攻击,他哥居然对他实施心理摧残和经济封锁,这谁顶得住啊!
    第二日一大早,叶勉也没用人叫起儿,卯时自己睁眼,一骨碌爬下床,乖乖地用了大嫂让人送来的早膳就匆匆赶去了国子学。
    国子学里,魏昂渊几人见到叶勉囫囵个的来上学,还挺诧异。
    “前儿你不是东窗事发了吗?”
    “怎么啦?”叶勉气道:“偏得被打到卧床不起吗?”
    几人大乐,说:“我们都备了金疮药了,本打算今儿一散学就去侍郎府看看你。”
    叶勉撇了撇嘴:“我大哥根本没让我着我爹的面儿。”
    李兆张着嘴唏嘘道:“璟哥哥也太护着你了,这要是我三哥,他能把我捆了一脚踹马棚里,再用他腰后那把鞭子抽死我。”
    叶勉下巴搁在桌案上呐呐道:“他还不如抽我一顿呢,霹雳啦啦疼一顿就完事了,我还能告上几天病假床上躺着。”
    阮云笙想了想笑着问:“璟哥哥罚你别的了?”
    叶勉扁着嘴点了点头:“他让我把《孟子.尽心》上篇抄上一千遍给他,还要求我书法前后有进益,不然就得重抄。”
    几人愣了一下之后大笑出声,幸灾乐祸得直拍巴掌。
    “得,还要检查书法,那我们是帮不了你了,叶四你自己慢慢抄。”李兆哈哈大笑道。
    叶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想又恨道:“都怪那个庄珝!偏把我弄到他院子里去宿了一夜,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然我们叶府哪里就会知道了。”
    阮云笙皱眉,“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你,你们两个斗得乌眼鸡一样,怎么前儿个你就睡去他那里了?”
    李兆点头:“昂渊去要人还被拦在外头,倒险些打了起来。”
    温寻恨恨道:“我们连个府里的书童都带不进来,偏他侍卫站了满院子!”
    叶勉捏了捏魏昂渊搭在书案上的手,看着阮云笙皱眉道:“那家伙讨厌的很,把我带过去,就为了整蛊我取乐。”
    “整蛊你?”阮云笙怀疑地看着叶勉,十分不解的样子。
    “上回在桃溪山庄不也如此?他让人把我前前后后,各种喜好弱点都打探了个清楚,整我倒方便的很!”叶勉咬牙道。
    阮云笙看着叶勉没有讲话,叶勉想了想又嗤道,“只当谁不行呢,过些日子我交了我哥的罚文,也央他帮我查一查那孙子,谁还没个短处!”
    “可别!”李兆赶紧摆手拦道:“你可别这当间儿去触他逆鳞,他若真的只是整蛊你一番,你忍不了直接杠回去就是了,倒不能让探子去探他。”
    “怎么?”叶勉看李兆一脸认真的样子,奇怪问道。
    李兆看了看四周,小声道:“前些日子,五皇子不是一直在和他闹腾吗,想是吃了些亏,便让暗卫去查他,哪想还真探出些秘辛,结果......”
    “结果不重要,”叶勉杏眼里的瞳仁都放大了些,打断李兆悄声问道,“秘辛是什么?”
    李兆:“......”
    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魏昂渊无奈道:“只是知道了他为何急急赶来京城。”
    叶勉:“为何?”
    魏昂渊:“他在金陵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过......”
    “他有孪生兄弟?”叶勉睁大眼睛又没忍住打断魏昂渊的话,“怎么没见人提过?”
    魏昂渊点了点头:“是有的,长公主共育有三子,庄珝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个是同胞孪生,叫庄瑜,不过虽说孪生,相貌却无相似之处。”
    叶勉点头明了,异卵双胞胎,相貌不一样倒也正常。
    魏昂渊继续说道:“更不如庄珝的天资聪慧,整个人着实普通了些,因而大家倒很少提及他,不过这次庄珝突然来京倒与他有关。”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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