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浪淘沙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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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匡胤一怔,过了一会儿才道:“密州……我当然希望他越来越好,至于这所谓的大汉,那就和我无关了!”
    刘灿喝了口玉米羹:“我说一下我的愿望吧……我希望,这天底下的人民都有饭吃!无论是密州也好,大汉也好,还是什么明清宋,我只希望,我眼下的这片土地上的人民,都能吃上饭。”
    赵匡胤看着刘灿,突然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刘灿一直是强悍的厉害的,是的,也许他现在已经比她高,若只单轮身手,不计箭术的话,他也应该超过她了,但厉害强大不仅体现在身体上,还有很多东西,刘灿都是厉害的,厉害的,他甚至只知道厉害!
    比如那些大船,密州的变化,他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可刘灿就是做到了。所以他崇拜她敬仰她追随她,哪怕像个小丑似的,也愿意在她面前露露脸。他刚才说想成为第一人,其实不只是那么简单,这个第一人,甚至还包含情感上的!
    当知道刘灿要娶喜鹊的时候,他完全懵了,脑中翻来覆去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能这样?刘灿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刘灿怎么能觉得别人更重要的?
    在队伍中,赵匡胤其实是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但他觉得自己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他只是,想成为刘灿最重要的人。而现在,他突然发现对面的刘灿是那么刺眼,刺眼的……他甚至无法对视。在很久很久之后,赵匡胤写下过这么一段话——在我一生中,遇到过很多人,发生过很多事。对我影响最大的那个人是谁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而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件事,我认为,是那顿饭。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碗汤能多么重要;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眼界,能有多么宽广。
    这段话,被刘灿后来看到,她轻轻一笑,那个时候,她其实真的是在留后路了,为那个很有可能到来的大宋……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密州的刘成和刘柱也在喝玉米羹。在刘灿决定到开封后,刘成就回到了密州,这段日子他在后面策应,作各种筹备,虽然具体的事情都由手下负责了,而步骤也有刘灿制定好的条例,但决断、选择,看各种文件,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这不到一年,刘成几乎老了三岁,每每与侍妾谈到这两个问题,都是感叹。那两个侍妾早绝了什么串谋上位的心思,哪怕现在刘灿不在,她们也不敢说不好的,都是连连称是,夸奖刘成有个能干的儿子,对于这种答案,刘成大多时候是欣慰的,而有时候,则有些纠结。
    这一天,他收到一个从开封传来的报告,然后整个下午都没再见任何人,一直到要吃晚饭的时候,才把刘柱从演武场里叫出来。刘柱今年已经十七,快要十八了,他从八岁进演武场,是少有的在演武场呆这么久的学生,也是少有的学了武科后,还学文科的,不过就是这样,他最多也只能再在演武场呆两年。
    还算不错的基因加上充足的营养,刘柱的发育非常好,绝对当得起八尺大汉这样的称呼,加上他自小识字,气质中也带着一种斯文,虽然肌肉纠结,却不见粗鲁。
    “阿耶!”他来到刘成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刘成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坐。”
    刘柱盘腿坐在旁边的贵妃榻上,刘成想了想,道:“你在演武场已经呆了十年了。”
    “是。”
    “你本来可以三年前就离开的,却留到了现在,你会不会……怪你阿兄?”
    “阿耶说的哪里话,阿兄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
    刘成点点头:“关于你阿兄,我有一些话要对你说……”
    第242章 烈酒 (一)
    郭威到底没能在952这一年走成,虽然他上表了,虽然杨史等人都想他离开,却被刘承佑难得给压了下来,其实刘承佑一开始也想让郭威走的,对于他来说,这四个人能走一个是一个。不过刘灿给他说一句话,他就不这么想了:“将在外,兵在外,而内虚,若有意,如何安之?”
    刘承佑虽不聪明,还是知道好歹的,想了想,就把这事压了下来。当然,免不了因此又和杨玢等人发生一场口舌,不过郑赛的事还在眼前,杨玢等人到底有些心虚——就算这事不是他们做的,真说起来也逃脱不了责任。所以面对刘承佑的强硬,他们也难得的退了一下。
    这一年的春节,刘灿是在开封过的。比起密州,开封要暖和不少,但在热闹程度上却是相反的。首先这些年密州人已经有了些余财;其次每年演武场都会搞活动,各种表演游街,沿路抛洒食物,一年比一年热闹,一年比一年声势浩大,当然,因为今年演武场抽调了不少人,所以要比前两年错一些,但今年有更多商家加入到了这里。
    中国传统习俗,过年是要休息的,不过来自商业大爆炸现代的刘灿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管城的时候,他们家的茶楼都要搞一些活动,更不要说全权做主的密州了。所以先是和演武场有关的铺子,之后是工厂,再之后就是民间的商铺了。
    抽奖、让利……各种活动轮番上,其热闹程度,完全可以说是一场嘉年华了。而与此相比,开封就有些冷清了,除了孩子们的欢闹,就是噼啪的炮竹声,这时候还是竹子在烧,所以空气中弥漫的是那种带了些烧焦的清香味。
    不过热不热闹其实对刘灿的影响不是太大,她自身收到了不少邀请,也要去拜访不少人。冯道那里是要去的,杨玢王章等人那边也要去站站,此外还有郭崇。
    李业还算是听点劝的,再加上“难得能结交一个有实力的大臣”的想法,还真去找郭崇分说了一下,这自然令后者喜出望外,而当他知道这里面还有刘灿的功劳时,顿时就有一种没有白做苦功的感觉,再一次喝驴肉汤的时候,竟主动邀请刘灿进家,两人的关系正式的进了一步。
    而当进一步和郭崇接触后,刘灿就不由得感叹刘承佑不会用人了,这人志气才干都不小,儿子又在刘承佑那边,刘承佑却不能将他收为心腹,真的只能说不是当帝王的材料了。不过刘灿也不觉得自己能把他完全收了,很简单,实力。虽然郭崇并不看低密州,相反,他是少有觉得密州很强大人士之一,可他毕竟没有到过密州,还要受一些固有的观念影响,总觉得那里有些苦寒,兵是应该不够多的,民生应该也不够好,所以哪怕有些神兵利器,到底要受些影响。
    刘灿知道,这些东西只凭口说很难改变,要想就这么收服郭崇也不太容易,不过起码,可以加深郭崇得印象,也许在什么时候就能让他有所触动。所以这次过年,给冯道的是一些前朝字画,杨玢王章等人的是一些珠宝玉器。郭威史弘肇的是两把利剑,郭崇这里的,则是两只鸵鸟了!
    是的,鸵鸟,原产于非洲的鸵鸟,就这么被石守信从海外带了回来,然后又从密州到了开封,也亏得一路照顾仔细,竟没把它们给折腾死。从船上挪下来的时候是盖着布的,所以当它们出现在郭崇的院子里的时候,别说旁边的仆从,就是郭崇也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
    “鸵鸟。”
    “这是鸟?”郭崇啧啧称奇,“这么大,比鹰都大吧!”
    “虽说是鸟,却是不能飞了,不过看个稀罕。我想将军什么样的东西没见,什么样的美食美吃过,这大过年的,要送些稀罕的,就把它给折腾过来了。好歹将军这里地方也大,也能养的起来,它倒不挑食,什么蔬菜水果杂粮草根,只要没毒,都能吃的。”
    虽然说不能飞,郭崇还是很稀奇,毕竟这种鸟,站起来比他都要高,在他看来,简直都能当马骑了,他围着笼子转了两圈:“密州还有这东西,早先倒没听说过。”
    “这是从海外来的。”
    “海外?”
    “从密州一路南下,会经过一个岛,叫台湾。那里瘴气弥补,却又得天独厚,水稻能一年三熟,各种瓜果数之不尽。再往南,会经过一个岛,叫马来,那里比起台湾更加幸运,人们甚至不用劳作就能获得丰厚的食物,所以造成那边的人们都不事生产。再往南,还有菲律宾、印尼,这些地方四季如春,没有冬天,这种鸟,就是我的一个手下从印尼的一个岛上买下的。”
    其实这是阿拉伯鸵鸟,石守信也不是在印尼买的,不过也没必要给郭崇解释的那么详细了,而只是这样,已经听的郭崇目眩神迷,他已经过了那种对世界好奇的年龄,可一年三熟、瓜果无数还是震撼了他,作为一个将军,一个打了半辈子涨的军人,他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了,激动之下,他甚至问出了一句大失水准的话:“大郎说的可是真的?”
    刘灿一笑:“将军说的哪里话?这些又哪里能是我编造出来的呢?只是瓜果容易腐烂,否则必要带来让将军看看的,那里的水果,倒有独特之处。”
    “……那里,离密州可远?”
    “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好在有船,倒也方便。也亏得如此,否则密州哪里能养活的下那么多人啊!”
    ……
    “这个东西,陛下曾见过吗?”
    “将军放心,陛下那里我自有安排。”
    在这个时代,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是能被称为“祥瑞”的,刘灿送郭崇这两只鸵鸟若被有心人利用,完全可以告她一个目无尊上!就算不见得告的响,刘承佑那里也难免会留下芥蒂,所以刘擦给那边更准备了一只金刚鹦鹉。如果说鸵鸟她还是有准备的话——她隐隐的记得在唐朝的时候,有阿拉伯人带着这种动物进长安的,那金刚鹦鹉就完全出乎刘灿的意料了,要知道这东西现在现代的时候已经快灭绝了,虽然此时应该还行,可是是生活在美洲的,石守信的船虽然去的比较远,大多还是在印尼、台湾一代,怎么也没想到会撞上这么一个东西。
    不过既然能来了,刘灿也就让人好生养了,然后在这个时候送给了刘承佑,后者果然非常欣喜,鹦鹉他是见过的,可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就没见过了,再加上这鹦鹉还经过专门的训练,能说几句吉祥话,刘承佑也就更高兴了,直对耿夫人说这是好兆头。
    不管怎么说,953年的春节,开封还是祥和的,但这种祥和也只维持到正月十五,正月十六,边关传来消息,契丹在此蠢蠢欲动,竟是要发动进攻的样子,一时间朝野震动。
    “这契丹真是无礼,哪有正月出兵的?这是不详!不详!不详!上天一定会惩罚他们的!”一个七十多的老臣,哆嗦着身体呐喊,其他人都沉默的看向郭威,这个时候,也只有派他了,郭威喉咙动了一下,没有动。
    杨玢王章互看了一眼,后者上前一步:“陛下,契丹动兵,非同小可,此事还要快快解决。郭将军勤于军事,一定能不负重任的!”
    刘承佑没有说话,他还记着刘灿的那句话。
    “陛下,大军出动,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还望陛下早作决断,依臣之意,不如现下就做了,郭将军可有异议?”
    “为朝廷计,我没有异议。”
    “既如此……”
    “等一下!”眼见几人就要把事情定下来,刘承佑终于开口道,“契丹正月出兵,非常蹊跷,我看此事还是再查查的好。此事……我看就交给郭崇郭将军吧!”
    郭崇怎么也没想到这时候还有自己的事,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忐忑,可此时也容不得他退缩了,连忙应了声是。不过这个结果却不是杨史等人能接受的,他们终于又找到机会把郭威排挤出去——别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总能把郭威送出开封了,哪里能让刘承佑这么破坏了?特别是,若事情就这么算了,那不是让刘承佑掌握了一定主动权?所以杨玢一皱眉,立刻道:“查是要查的,可郭威将军也要准备了,否则契丹兵马杀到,我们还有准备,岂不是任人宰割?此事,陛下不用再多言,就这样吧!
    ……
    在原来的历史上,杨玢就说过这样的话,那一次,刘承佑默默承受了,然后转头就变态爆发了,而这一次,也许是刘灿给了他勇气,也许是自己独立作出了几件事令他信心大增,在默然了片刻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杨玢,你说什么!”
    杨玢没想到刘承佑会忽然爆发,愣了一下,拱拱手:“臣鲁莽,但军国大事,陛下没有亲自操劳过,这一次还是听臣的吧!”
    刘承佑握紧双手:“朕没有亲自操劳过?是朕懈怠吗?朕这一次的意见,又哪里错了?”
    “陛下自然是没错的,但臣也没错,不然就让郭崇将军说一下,他什么时候能够查明?什么时候能给出确切消息?”
    第243章 烈酒 (二)
    郭崇很有野心,郭崇很有理想,郭崇很希望登上权力的巅峰指点江山,郭崇一向……但他从来没想过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特别是成为两方人马争执的对象!当杨玢问出这一句,刘承佑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瞬间,郭崇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郭将军,杨相即有此担忧,你不如就给他一个确切的时间?”刘承佑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郭崇不由得心中一动,就在他准备答话的时候,旁边的郭威突然咳嗽了一声,他嘴边的话顿时就停住了。
    就在年前,他和郭威见了一面,其实他和郭威同朝为官,天天相见,但他们的关系并不怎么样。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郭威一家独大,剩下的武人兵士也被史弘肇包揽了,他虽然还是上将军,却并不受重视,史弘肇那里还对他有些打压。郭威虽没有打压过他,可也没有在意过他,他有自己的体系,也不是他能插的进去的。但就在年前,郭威见了他一面,他们一起回忆了往昔的岁月,畅想了未来——在这个畅想里,郭威透露了要与他结盟的想法,虽然很含糊,虽然并不确切,但他能够确认,郭威是有这个意思的!
    要离开的表是郭威自己上的,杨玢也想他离开,现在不想他离开的,只有刘承佑!
    “郭将军,你可能回答?”杨玢也开了口,声音带了几分威迫。
    “郭将军,你如实回答就好!”刘承佑再次道,竟是丝毫不让。
    “……臣……”郭崇慢慢的开口,在这瞬间,他脑中闪过很多东西,他想到了郭威年前的相约,想到了他在战场上的无敌,但同时他也想到了刘家的大船,想到了自己院子中的那两只鸵鸟……“七天!七天内,臣必能查出个究竟!”
    在刘灿出来之前,这些人没有人在乎过他!在刘灿出来之前,这些人只是忌惮他!郭威是向他做出了某种许诺,他也相信郭威会完成这个诺言,可就算完成了又能如何?比起现在,他又能好多少?
    这话一出,杨玢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郭崇。他一向不是怎么看得起郭崇的,被郭威史弘肇压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安排不好,这还算什么将军?但这个他一向看不起的,竟敢在这个时候和他作对?谁给他的胆子?他正要说话,那边刘承佑已道:“既如此,那就七天后再议!”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竟是不等宦官开口,就向后走去,却是私自散了朝,杨玢等人想要再叫,也是来不及了。
    在朝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散播了开来,刘灿知道后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她真没想到郭崇会在这个时候雄起,不过……还真是给力。有了他的加入,刘承佑变态的可能性就会更小一步了吧。在来开封之前,刘灿就想过要怎么把她所知道的历史尽可能的拖后,五年十年不好说……真到了那时候,谁知道要如何发展?但两三年前她觉得还是有可能的。不过不管怎么看,当事情一旦发生,就不太有可能阻止了。比如,她没有办法阻止郭威的大军,但是,她有可能阻止刘承佑变态。
    只要他不杀杨史等人,那郭威就不可能——也没理由叛变,不管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而刘承佑是怎么变态的?一,被压抑的太狠了;二,实在看不到别的希望了。作为一个帝王,却在朝中被臣子随意呵斥,让他少管闲事,也不真不怪刘承佑采取极端的手法。而现在,刘承佑能反抗了,而且,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那么,也许他就愿意多等待一些时间了。
    这一整天,刘灿的心情都很好,好到晚上锻炼时又同赵匡胤偶遇都没有变色,反而和他一起研究了弓箭要怎么射才能更有范之类的问题,把赵二同学虐的欲、生、欲、死而又亢奋激动。
    而在同一时间,郭威的脸色则不是那么好看了,被阻拦了,被意想不到的人阻拦了,被他早先觉得可以结盟的人阻拦了。
    “我错了。”王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我小看了密州刘灿。”
    “……刘灿此子,少年期就不同凡响,早年,我还后悔过不能与此人结亲,不过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将军,若是早先,郭崇必不会像今日这般答话的。此人虽有野心,却首尾两端优柔寡断,将军早先不太看得人此人不也是为此吗?”
    郭威点点头:“作为武将却没勇武之气,郭崇之过!”
    “郭崇虽有勇名,却是要有把握才敢出手的,这点将军只看他早先作为就知道了。他对陛下没信心,所以宁肯让次子去献丑也不敢主动靠近,而这一次,却是冒了得罪将军和杨相等人的风险出头的。”
    “你的意思是刘灿给了他信心?”
    王峻慢慢点了下头,郭威沉吟了片刻,忽的一笑:“那么,我们就慢慢等吧。”
    这一下轮到王峻有些不解了,郭威道:“我当年见刘灿有惊讶也有后悔,不过最后也就罢了,并没有让大郎再过多的与刘家有接触,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王峻想了想道:“为何?”
    “刘家底子薄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是,刘成每每都站错了队。”说到这里,郭威也来了性质,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是跟着石敬瑭起家的,虽然得了权势,却恶了名声?你看他成为节度后,朝中上下可得到过什么助力?之后他跟着石敬瑭出生入死,倒是做对了一步,可在石敬瑭遭逢大难的时候他又在什么地方?若他能在那个时候出来,哪怕救下石家的一个幼子,这时候中原大地也必有他的名声了,当然现在他好像也打下了一块地方,可那不过是水中花井中月,也是朝廷有种种顾虑,否则早把他打回去了!”
    “将军的意思是……刘成的名声必定会影响陛下的考量?只是陛下现在对刘灿却是信任的紧啊!”
    郭威一笑,又喝了杯酒:“比策划权谋我不如你,但比对大势的考量,你不如我!不出一个月,我必离开开封,不信,我们走着看!”
    郭威在喝酒,刘承佑也在喝酒,比起刘承佑他更为快活!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尝到了做皇帝的滋味!痛快!舒坦!还有,威仪!是的,也许还不够雄厚,也许还有些勉强,但他还是体现了皇帝的威仪,这让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荣耀感,所以在看着歌舞喝酒的时候他笑的格外畅快。
    他喝了很多酒,最后也不知拉了哪个美人睡在了一起,他觉得这是他人生的巅峰,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如同躺在云间。
    “这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吧……”模模糊糊的他这么想着,然后就在白云间飘啊飘啊……
    “听说了吗?陛下今天,连杨相的话都驳了呢!”
    “真的吗?那杨相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呢?陛下驳的杨相无话可说呢!”
    “陛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可不是吗?自那密州的刘大郎来了之后,陛下就威望日重,再不受那些人欺负了,连带着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
    “那刘大郎,真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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