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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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街外的马路边上,距离星月酒吧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
    车内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一片,酒吧街上明亮多彩的霓虹灯偶尔掠过车子,透过黑色的车窗膜,隐约看到车内有人。
    苏叶额头抵着手臂,趴在方向盘上,睁着的眼睛,空洞无神,其实她真的一点都不坚强,也不想放弃,那是占据了她生命中十几年的少年啊。
    她怎么舍得。
    可是,他不爱她了。
    苏叶觉得眼睛很酸,很涩,她原以为自己会嚎啕大哭,但没有,呆滞地眨眨眼,里面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
    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心尖抽着抽着痛,苏叶扯了扯嘴角,笑容难看。
    脑海中纷纷扰扰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般汹涌而出,苏叶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侧着头看着窗外的世界,任由记忆纷飞。
    13岁的沈河,16岁的沈河,22岁的沈河,最后定格在刚刚酒吧看到的那一幕,她记起来16岁那年梨树下的青春年少,也想起了22岁那年沈河脸上的厌恶和嫌弃。
    直至今日,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早有暗示,只是她沉迷于曾经的温暖,不愿醒来,自欺欺人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枕着手臂,苏叶侧着头,静静地望着车窗外。
    凌晨的酒吧街,青春年轻的男女打笑玩闹,不似郊外的别墅区的冷清,这里充满了人气的热闹。
    收回视线,苏叶埋头在手臂中。
    车内,车外,市内,郊外,如同两个世界,如同她和沈河。
    马路边,那辆停了很久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悄无声息,在别人的不经意间,离开了。
    …………
    酒吧里,裴理接到苏叶说先走的短信,神情一愣,推开劝酒的人,立马出包厢。
    可苏叶已经离开了,裴理将酒吧翻了遍都没找到人,只能怏怏地回包厢。
    然而,包厢门口,他遇见了一前一后回来的沈河和林静,沈河面无表情,林静一脸恬静,裴理跟沈河打了招呼,然后对着林静翻了个白眼,谎话精,就会装。
    裴理一点都不喜欢林静这个人,从小就不喜欢,讨厌到极点则是他偶然看见了小年纪的林静对路边的小猫下手。
    穿着白色无暇的公主裙,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手上却拿着小刀,一刀刀地虐杀着小动物,狠毒得完全不像是十岁的小孩,那一天回去后,裴理就发烧了好几天。
    自此,即使林静后面成了家长们口中品性兼优的好孩子,年年参与慈善活动,活跃在救助流浪动物的行动中,裴理都觉得她很假,非常讨厌她这个人。
    如果不是和沈家合作的这个项目中,林家也参与了一部分,裴理是不愿意和林静这个恶毒女人处于同一个空间中的。
    聚餐活动在沈河回到包厢后不久就解散了。
    拒绝了裴理要跟他回来的请求,沈河喊了代驾回家。
    沈河回到家时,家里寂静无声。
    上楼,他推开房门,房间是漆黑的一片,安安寂静,房内没有人,眉头皱了皱,沈河没有说话,利索地转身下了楼。
    大厅里。
    坐在沙发上,沈河脱掉西装外套,并随手扔在椅子上,脖子被领带束缚着有些难受,他将领带扯开一半,并随手将衬衫顶端的扣子解开。
    依靠在沙发背,手上拿着手机熟练地拨打着某个快捷键,因为醉酒,他的额头有些疼痛。
    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沈河伸手揉了揉额头,然后看了眼手表的时间,五点了,人不在,电话还不通,他皱着眉头,又拨打了一遍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温柔清脆的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无比清晰,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黑,眉头越皱越紧。
    不知道坐了多久,远方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门口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沈河睁开闭着双眼,一夜不睡,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靠在沙发背上,他一动不动,双手交叉叠着,神色晦暗不明。
    苏叶推开门,目光不意外地跌入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她语气平淡地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去哪了?”声音深沉冷清,听不出情绪。
    “随处逛逛。”扶着鞋柜,苏叶弯腰脱好鞋子,也不看沈河,她抱着听到她声音就跑过来蹭着她脚踝的小白,穿着拖鞋走向厨房。
    沈河喝了酒原本身体就不舒服,在厅里等了她一夜,心里从原本的担忧逐渐变成了怒火,现在她回来了,态度还这般冷清。
    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瞬间压制不住了,像添了油般,那火蹭蹭蹭地就往上涨,想到昨天下午收到的照片,又想到三年前的那封信和调查结果,他嚯地站了起来,大声斥责道。
    “苏叶,你这是什么态度!”
    声音带着怒火,太阳穴上的青虬隆起,可见某人是十分的生气了。
    “电话不接,夜不归宿,沈家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的素质?!!”
    “沈河,我成年了。”端着牛奶和面包片,苏叶坐在餐桌上,顺手将小白的猫粮倒在它的小餐碗里,语气不冷不清。
    成年了,然后呢,成年了就可以夜不归宿了?不接他的电话了???沈河看着前面神情平淡的苏叶,他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宿醉的脑子抽着抽着痛。
    这样子的苏叶,他异常陌生。
    “苏叶,一夜不归,没有任何消息,你不知道我在家会担心你吗?”
    沈河说这话时,苏叶听着就想笑了,而她也真的笑了,笑靥如花,璀璨异常,“沈河,别搞笑了好吗。”
    担心她,她宫外孕时不来担心,她手术濒临死亡时不来担心,她现在只是夜不归宿,他沈河就担心了?
    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担心了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夜不归而已,淡定点。”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苏叶眉目弯弯,笑着对沈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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