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35分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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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分手的决心
    玉树是个被妈妈和佣人伺候长大的大少爷,根本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辛劳和离乡背井的苦闷。我总是鼓励自己,这些不友善的对待会随着我的努力慢慢改善,公婆会看到我的好,孩子会长大,会变得较容易照顾。儘管我们夫妻常常吵吵闹闹,但是每对夫妻都是这样磨合着过来的吧!
    自从讨厌的小姑嫁人后,我的压力已经少了许多,不再需要每天忍受她的冷嘲热讽。四岁多的双胞胎们,在我忙碌时也能互相娱乐许久,不会一直哭闹吵着要我陪。公婆虽然对我的态度仍然极差,总是百般挑剔,但是至少还算疼爱孙子们。等孩子再大一点,我就有靠山了。
    当我一厢情愿的以为生活终会渐入佳境时,发生一件令我十分难堪的事,我竟然得到了脏病。
    我不敢置信地询问着那位曾经帮婆婆接生,也负责帮我接生的妇產科医生:「医生,你说我得到的这个病,会不会是因为我的清洁卫生没做好,所以才生病?」
    医生板脸说:「这个病是经过性行为才会得到的,所以你老公也必须接受治疗。你明天就把你老公叫过来陪你一起看病,让我来好好骂骂他,怎么可以这么脏,把老婆害成这样。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真是乱来!」
    听到医生宣布我得到性病的这个消息,我感到震惊、伤心、委屈、失望与害怕。我突然觉得发现,这些年我活得如此窝囊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我将医生的话当着爸妈的面,转达给丈夫听时,他气愤地否认:「胡说八道,我才没有病。一定是那死老头搞错了,真是莫名其妙,他早该退休了。」
    「你既然说自己没生病,那干嘛不敢跟我一起去医院给医生看!」
    「我健健康康的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看生,你以为我整天间间不用上班吗?」
    我转身朝着公婆说:「爸、妈,玉树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还害我得到脏病。你们不说句公道话吗?」
    公公铁青着脸,不发一语。婆婆竟讽刺地说:「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谁知道这个病是怎么一回事!」
    「妈!」玉树惊呼一声,似乎比我还惊讶婆婆会说出这种话。
    我感觉气到身体都在发着抖:「萧玉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我清清白白的处女身嫁给你。每天都待在家里,哪里都没有去。我得了这个病,不是你造成的,还有谁!医生说梅毒严重的话,你的心、脑,还有全身的器官都会造成损害,眼睛有可能会先瞎掉,甚至会死掉。你要不要去治疗,随便你!」
    原本帮着丈夫说话的婆婆,听到这话才立即紧张了起来:「玉树,不然你明天还是去看医生一下好了。那并,严重起来可是会死人的。」
    「我已经跟你们说了,我没有生病。」他仍坚不承认。
    公公这时怒骂了一句:「叫你去就去。你明天敢不去的话,就给我试试看。」
    翌日,医生把玉树臭骂了一顿。他早知道自己得了病,而且已在别的诊所接受治疗中。明知性病会传染,他竟还不顾我的健康,没使用保险套,真是可恶至极。我因为羞于啟齿,一直不好意思去看医生,因此病情已经有些严重,得接受好几个月甚至半年的治疗。所幸医师医术高超,用药不久后,病情明显改善许多。
    我无法原谅玉树背叛我们的婚姻,害我染病。更无法忍受,婆婆竟然还侮辱我、责怪我:「玉树是有不对的地方。不过丈夫有外遇的话,当老婆的也应该检讨看看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会让老公的心没放在家里。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被你逼到总是往外跑。」
    我终于不想再继续忍耐了,这些年我尽心尽力扮演好媳妇、妻子和人母的角色,始终没有得到半分的认可,于是我顶嘴说:「妈,你的意思是,假若今天换作是我红杏出墙才得到这个脏病的话,那么玉树应该检讨是自己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吗?」
    婆婆大概是太惊讶我竟敢顶嘴,瞠目结舌地瞧着我,一时竟说不出话。玉树赶紧试着缓和气氛:「爱芬,妈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在这里跟你道歉,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去酒家乱来了。」
    婆婆这时一手指着我,激动地对着玉树说:「她!你老婆刚刚对我说什么,你有没有听到,这就是你找到的好媳妇?」
    玉树:「妈,你不要再说了啦!」
    我接着丢了一个更大的震撼弹:「萧玉树,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我们离婚吧,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等我们离婚,你就可以把那个骯脏的妓女娶回家,做恩爱的夫妻,也许她符合你妈要的条件。」
    婆婆大声喊着:「反了,你老婆反了,竟然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还要闹离婚。你还不好好教训她!」
    玉树:「妈,我拜託你,不要再火上添油了!」
    「当初我就不赞成你娶这个女人,你看看现在她是怎么对我的!」
    我没兴趣看他们母子的闹剧,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去看孩子了。」便走出客厅,不再理会他们。
    丈夫背叛婚姻的行为,于我们的婚姻有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决定离开这个地狱般的萧家。也许是心境变了,我突然变得一点也不惧怕公婆了。以前觉得他们很有威严,在他们面前总是畏畏缩缩的,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现在只觉得他们面目可憎。
    萧玉树拒绝了我提出的离婚要求,他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气话,我表面上不吵不闹,但其实已经下定决心。我偷偷东攒西攒的努力地存够回台北的车票钱,并在回医院复诊时,请问医生他是否有熟识的同业在台北开业,接着跟他多拿了一个月的药之后,便带着双胞胎逃回到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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