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新婚夜的那晚
稍微熟知傅庭谦的人,尤其是他们这个圈子的,都知道宁可招惹阎王爷,不要错惹傅庭谦。
盛斯衍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虽然他觉得那男人罪不至此,可傅庭谦已然有了决断,盛斯衍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客人,就会有多嘴帮他求情的想法。
没办法,谁让他惹的人,是傅庭谦?
而他们谁不清楚,得罪这男人通常没什么好结果。
傅庭谦正想结束通话,彼端又很快灌来盛斯衍的声音。
“你看不过去那男人想染指池念,我稍微有点儿能理解,毕竟她也算是你们傅家的一份子。”盛斯衍顿了顿,拉长了音调,“不过你之前好像跟我说了一句……你的人?”
“……”
“池念是你的人?”盛斯衍轻佻的道,“你们睡了?还是你把她,或者她把你睡了?”
这么句话看似没什么区别,然而深究下来,却是截然不同的非凡意义。
前者是你情我愿。
后者则是一厢情愿,甚至可以用“强”这个字来形容。
但你情我愿这种事,盛斯衍觉得不太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那就只剩下后者了。
只是……突然有点儿好奇,傅庭谦跟池念,究竟谁强的谁?
傅庭谦口吻不善,“你很闲?”
简直无聊又八卦。
盛斯衍哂笑,“就……的确是挺好奇,嘴上说着不爱结果转头就滚在了一起,强自己老婆或者是被自己老婆强,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你可以去试试把顾时筝睡了,或者躺平让顾时筝把你睡了,那种滋味,比我告诉你来的更直接更深有体味。”傅庭谦吐出一圈烟雾,不紧不慢的冷笑,“以顾时筝那个早就想把你睡了的性子,你只要说一句你洗干净了,她一定能立马杀过去把你摁住。”
盛斯衍,“……”
算了,聊不下去了。
盛斯衍自讨没趣的率先掐断通话。
傅庭谦没什么心情的收回手机,继续抽烟。
分明没有刻意去想什么,但不知是不是盛斯衍那番话的原因,傅庭谦脑海中蓦然涌现出,跟池念那唯有两次发生关系的情景。
上一次是他误以为,她跟苏蔓之挑拨离间了什么,导致苏蔓之跟他提出分手后杳无音信失踪了几天,他气急败坏的一怒之下,就通过那样的方式逼她或者是惩罚她。
他分明有的是手段,为什么要通过那样的方式?
这源于那是苏蔓之头一次对他提出分手,有他暴戾的情绪在里面,也源于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的因素参杂其中。
和她的第一次,是在他们新婚夜的那一晚。
他的酒量一向不错,即便喝多了,也从未有过不省人事的时候,何况这段婚姻本身并非出自于他的本愿,是迫不得已接受的结果。
可想而知,新婚夜的那天,他即使心情奇差,也不至于喝了几杯酒就醉。
然而偏偏他几杯酒入喉,被人送回九溪湾他们的新婚别墅后,他的身体就跟被火点燃了似的,跌跌撞撞的,整个人跟喝醉了没什么区别。
记忆清晰的最后一幕,是池念过来接住他。
那一晚中间是什么过程,他就跟断了片一样模糊不清,隐隐约约的男女之间翻云覆雨的冲撞,像是在遵循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渴望,至于其他的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再回想起来。
然后便是第二天,他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看到他跟她躺在属于他们的新婚床上……
毫无疑问,那晚他被下药了。
而最有可能对他下药的人,除了池念,思来想去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其他人选。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时常对这个女人感到面目可憎看她不顺眼。
一会儿说喜欢他,表白被他拒绝之后,矫情的生气出国;等她被傅启正跟何慧蓉叫回国以后,他问她想不想嫁给他,她踟踟蹰蹰的说想,可是等她清楚,他是为了另一个人才想跟她结婚,她又立马反悔说不嫁。
最终她被他逼着结婚后,分明满脸写着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转头就在他们的新婚夜给他下药,促成了他们的夫妻之实。
这女人心路历程之复杂,简直到了让人不可企及的地步。
表面上满是一副跟他结的这个婚很不开心,背地里却用那样不入流的手段,让他名副其实的背叛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倘若她安安分分跟他结了这个婚,又安安分分当她有名无实的傅太太,没有给他下药,他也不至于这么些年,连一些钱财上的好处都吝啬给她。
正因有这第一次被她下药的缘由在,第二次他碰她时,以为她安分守己了三年,又开始有了什么作妖的想法……虽然事实结果证明,是他误会了她。
思及至此,傅庭谦阖了下眸子,满腔的郁结又开始卷土重来。
他靠在洗手间外走道上的墙壁边,第二支烟即将燃烧殆尽,可池念还未出来。
傅庭谦抬手看了看精致的腕表,此时已经过去半刻钟的时间。
忽然间意识到,她那醉得不成人形的模样,难免有极大的可能性出什么意外,毕竟是个连路都走不了,方向都辨别不清的人。
眉头一皱,傅庭谦猛然丢掉烟蒂,转过身形徒步过去,一把推开女洗手间的门。
正在盥洗台边,朝着镜子补妆的女人,瞧见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男人,吓的差点惊叫出声。
“出去。”
还没等她惊讶,男人低沉到骇人的声线先发制人。
女人愣住,“你……”
傅庭谦不带温度的眼神朝她看去。
“哦哦,好的……”
女人怔了几秒钟,鬼使神差的连忙收拾东西退出去。
等她出到外面,骤然想起来——
不对啊,这是女洗手间!
可不等她回头,身后的门被人甩上。
“……”
女洗手间里只有两个隔间,一扇门开着,彰显出无人。
而另一隔间的门,也就是他之前把池念塞进去的那间,自始至终还是紧闭着的状态。